萧宁焰在宫女的带领下进屋, 样子恭敬。
“参见母后。”
容淑仪抬了抬半眯的眼眸,扫一眼低头站在面前行礼的萧宁焰,慢悠悠坐起来。
“不知母后召儿臣来, 有何要事?”
容淑仪指指桌案上一大叠折子, 面色看不出喜怒,“皇上自己看看。”
萧宁焰闻言翻开折子,每本折子扫一眼开头,便黑着脸冷漠地扔下, 越看到最后,脸色越难看。
“这些朝臣们白白拿着国家的俸禄,正事都不干, 只会想这些儿女私情!孤的婚事还由不得他们做主。”
?“臣子们也是为皇上好,皇上何必动怒?再说, 皇上如今长大了, 也确实该充实后宫。皇上不比别人,皇上的子孙延绵关系江山社稷,容不得拖延, 大臣们有理。”
萧宁焰顿了顿,脸上的怒气非但没有消去,反而愈演愈烈, 咬牙道:“母后, 他们这是故意跟孤做对!天底下谁不知道孤喜欢的是男宠周桓?他们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把折子送到母后这里来, 想要借母后的天威逼孤娶一些女子, 孤绝对不会如他们所愿!他们哪里是为孤好,为江山社稷好?不过是想把他们的女儿嫁到宫里来,巩固他们自己的地位。他们不让孤好过, 孤自然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容淑仪叹道:“你呀,还是太年轻。男宠的事玩玩便可,何必影响到皇室延续?皇上总不能把一个小小的男宠娶进后宫吧?”
萧宁焰眼睛一亮,“母后倒是提醒了孤,孤便要当这敢为天下先的皇帝,娶周桓充实后宫。”
“你这是胡闹,周桓不是女人,不能为皇室开枝散叶,更不会留下一星半个皇家子嗣!皇上贵为一国之尊,做任何决定都要三思后行,皇上的一言一行影响的不仅是个人,还有整个大越的国运。”
“母后尽管放心,大越有母后坐镇,一定国运鸿昌!至于孤个人,即便没有子嗣,也关系不大,只要从各宗亲之间挑选萧姓子第继承大位,所有难题都能迎刃而解。”
容淑仪眯起双眼,起身走到萧宁焰身边,眼底闪过一丝凌厉,又被一种堆砌出来的威严取而代之,“你老实跟本宫说,你当真这般喜欢周桓?”
“当真。”
“喜欢到何种程度?
“可为他放弃整个后宫,为他力排众议封他为孤的男后,为他和全天下为敌!”
容淑仪脸色顿冷,如秋日寒霜,“也可为他与母后为敌?”
萧宁焰惶恐地低头:“孤会尽己所能求得母后的应允。”
容淑仪不屑地冷哼,“若皇位和周桓之间,只能二选一,本宫要知道你的答案。”
萧宁焰不由得皱起眉头,整个人仿佛蒙上一层阴影,犹豫了好一会儿,飘忽不定的眼神才渐渐变得坚定,“当不了皇帝,孤还能当王爷,反正当皇帝的滋味孤已经尝过了,皇位比起周桓,无趣至极。”
容淑仪怒极反笑,“这些话你在本宫面前说说便是,本宫当你说着玩。”
“孤的皇位是母后给的,母后是儿臣的天,是大越王朝的天,是黎明百姓的天。儿臣心里感激母后,知道母后一心为儿臣着想,儿臣不愿欺瞒母后。朝臣把奏折送到母后这里来,便是想用母后对儿臣施压,让儿臣屈服,儿臣恳请母后不要插手此事,让儿臣自己处理。”
容淑仪捏了捏太阳穴,似乎极为疲惫,皱着眉头摆手,“本宫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了。本宫若管得多,皇上表面对本宫毕恭毕敬,心里少不了有怨言。罢了,皇上既然有自己的想法,那便按你的意思去做。皇上现在还年轻,娶妻生子一事,晚两年再说也无妨。”
“多谢母后成全。”
“母后就不信了,你还能一直迷恋那名男宠不成?再过几年,不用人说,你就自己想通了。母后很好奇,那周桓究竟哪里好了,让你迷恋至此?”
“母后不知,孤一看到周桓,就忍不住被他吸引,他的脸比任何一个女子都好看,他越怕孤,孤就越忍不住欺负他,孤喜欢看他哭,也喜欢看他笑,更喜欢对他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