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献在外面待了一会儿,然后跑到孙毅的身边,他正在开船,掌握着方向。
他看着孙毅就这样好像什么都没用的,就像是漫无目的的开船一样,觉得很是神奇,毕竟他们的船可不是那种豪华大船有很多一起之类的。
他这个只是一艘普通的小船,看起来除了掌握方向的地方,好像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阿献忍不住看着孙毅询问道:“你是靠什么辨别方向的啊?”
只见孙毅的脸上也出现了和刚才老人一样的骄傲的神情,然后很帅气的指了指自己地脑袋道:“我的脑袋就是海上的地图,虽然我不能说这一整片海域我都熟悉,但是只要是我们祖先
记载过得,再加上父亲的摸索,还有和我一起的摸索,所以大半我都是记得的。”
孙毅很是得意,这也许就是他们的特技吧,不用什么指南针,也不用什么地图,他们的脑袋就是地图。
甚至只要走过一边的海路,他都记得,所以是绝对不可能丢的,更何况还是回家这条无比熟悉的路。
“这么厉害?真的什么都不用?”阿献还是第一次看人这么开船的,要是在离岸边近一点的地方他也许不会有有么惊讶的,可是这可是那么远的距离,他真的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办到的。
除了觉得很不可思议,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不过这也能证明古时候人们什么精密仪器都没有的时候是怎么在海上航行的,这也许就是人的潜质吧。
“还好吧,我们家每一代人都是这样,并不是什么神奇的事
情。从小就跟着爷爷和父亲出海,而且我也没有爷爷和父亲厉害,还有很多东西都是我需要学习的呢。”仿佛是有些不适应阿献在夸他,他现在反倒不好意思谦虚起来。
阿献想到了自己刚才所想的,然后看向孙毅认真的问起来:“你打算这样一辈子打渔为生吗?”阿献突然觉得有些悲伤,听孙毅的话,他应该是没怎么读书的,甚至有可能是没有上过学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孙毅随即就说:“我不打渔我能干什么?我小学没有毕业就跟着爷爷和父亲打渔了,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就会这些。可是这些去了大城市可能生活下去吗?还是算了吧,我就老老实实的打渔,能活下去已经很不错了。”
孙毅很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也很有自知之明,其实村子里不是没有年轻人去外面的世界。
正是因为有人去,正是因为每次他们回来的时候会向自己描述外面世界的美好,所以他也很憧憬外面的世界的。
毕竟有哪个年轻人又是真的想要在家中学习着世世代代的手艺呢?如果每一个后代都愿意学习的话,那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传统手艺被丢失了。
可他什么都不会,更是没有勇气,家中也只有他一个孩子,父亲也是对自己寄予厚望,希望自己可以把这些知识世世代代的相传下去,他怎么能辜负了父亲的期望呢?
所以哪怕他内心再怎么渴望,可是他把那份渴望藏进了心中最深的地方,他不想让父亲失望,也更是因为对外面世界的不自信,觉得自己不可能在那里生存下去。
毕竟很早的时候,在那些从外面回来的孩子们诉说着外面的精彩时,父亲就已经警告过他了。所以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