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内窗下,能见袅娜娉婷的人影执扇在廊下穿梭,或执酒壶倚靠在客人怀中酥胸半露,露显柔情蜜意,娇嗔嗲气。
而旁边,街巷河道内有一艘两艘三艘的花船,上面烛火辉煌,欢声笑语皆具,朱红灯笼的红光映在那群男男女女相拥醉酒的人身上,更似灯红酒绿下的怪物,颓靡又放荡。
一盏清茶下肚,被熏得窒息的脑袋已缓解不少。
休息够了,苏长依这才勾起邪笑,准备着手做点正事。
千伽贝夜看似发烧,实际上还受着重伤,因从水牢出来时,她先施下除污术才不至于让对方那鲜血淋漓的模样吓坏旁人。
这会儿到了干净之地,苏长依便眯起眼睛,要将此人扒光看个干净,她轻手解开那如火似枫的裸腰长裙。
解得既轻又慢,故意捏些羽毛从肌肤上一寸寸往下挠痒痒一般,慢得让人忍无可忍,更让人磨牙。
“咳咳咳——”
就在此时,千伽贝夜突然一阵闷咳,咳得整张如花似玉的脸都被呛得红润。
片刻,一双带着泪水的凤眼在床间辗转睁开,视线慢慢往上,对上一双谑笑潋滟的桃花眼。
千伽贝夜尴尬一笑,目光有些闪躲。
片刻,她用虚弱不堪的语气问:“美人儿,我又在做梦吗?我梦见你在解我裙子……”
苏长依嗤笑一声,懒懒收回手,开口答:“你没做梦,我的确是在解你裙子。你受伤了,我正要为你检查伤口呢。”
“都是鞭伤,伤口狰狞,岂能因此伤了美人儿的眼?”千伽贝夜望了望鲜红床帐,“美人儿,我们现在在哪儿呢?”
“你说呢?”苏长依居高临下看着人说,罢了,又在床边落坐,钳住对方下颚,挑眉对其轻笑。
“唔——”千伽贝夜些微吃疼,被掰着脸,支吾着,“美人儿别那么粗暴,作为朋友你都不关心我是如何受伤的,我受伤皆是为了你,你居然从头到尾都不曾问过我。”
苏长依长拖一声“哦”,才又讥讽出声,说:“那我倒要听听你为我是如何受伤的。”
千伽贝夜有一瞬兴奋,眯着凤眸笑吟吟抬手将她手掰开,“美人儿想知道,那我千伽贝夜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此事说来话长,躺着说我不是很舒服,不如美人儿的腿借我一枕如何?”
“你在想屁吃?”
“美人儿~”
“别做梦。”
“……”
不管千伽贝夜如何求,苏长依就是咬死拒绝,绝不松口。
非是矫情,只是懒得同千伽贝夜乱扯关系。于她而言,朋友便是朋友,作为朋友,刚认识三天便要枕腿,这不对劲,太过亲昵了些。
尽管,更为亲密之事她们也不是没做过。苏长依失神想起水牢中那个滚着钥匙的湿吻,有一瞬间被那吻的余韵烫得心悸两下。
她惊了须臾,待回过神,才蹙起黛眉,似是狗急跳墙,有些愠怒地说:“事到如今还能同我贫嘴,我瞧你也不像身负受伤,不如我们现在就出去吧!”
千伽贝夜:“……”
她不知这变脸怎会来得如此之快,不由得小心翼翼揣度起来,一双凤眼委屈巴巴望着她,打着商量说:“好嘛好嘛,我不枕了,我老老实实同你说嘛。事情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