坪兰瞬间了然。
上清墟寰玄窈澄四座仙山的中心之下,密林丛生,毒雾缭绕,内有蛇虫鼠蚁,毒物猖獗。以她从《疼了踢我一下by我屁股翘》这本小说中了解的信息所知,那如瀚海覆盖的白雾之下,不仅妖物聚集,还有一方被寒铁玄锁锁在丛林深处的青莲血池,那是所有上清墟弟子严禁到此的禁地。
君窈仙尊专挑澄山与窈山玄铁桥下设置栈道,建立行刑逼供的刑灵室未尝不无道理。禁地,刑灵室,这是阴暗交叠,一加一等于二啊。
双倍的快乐,你值得拥有。
“你可真狠。”坪兰扬了扬嘴角,对那建议不予反驳,提着贺清邪的衣襟把人拖到桥边,提在空中。
她回过头又问了一句,“确定吗?这可是一锤定音的买卖,我手一松,你这宝贝爱徒可就要摔个稀巴烂了。”
“咳咳。”
冰冷彻骨的风寒吹的时间越长,苏长依脑袋越疼,她用绡绫捂在嘴间闷咳了几声,另一手僵硬地做了一个“您请”的手势。
坪兰仰头发笑,颔首道:“那便如你所愿。”
纤长的指一根一根松开,白衣飞扬的人便如俯冲往下的鸟,迅速坠入浓浓雾霭,消失不见。
片刻,密林深处惊出一群飞鸟和兽鸣。
苏长依勾起唇角,轻咳了几声,终于松缓了身躯,发自内心地笑了。
桥边风雪绝美,不过无人欣赏。
贺清邪的事解决完了,眼下还有一个庞然大物尤其惹眼。
苏长依指着已经被包裹的密不透风的巨大雪球,示意坪兰,问:“能打开么?”
坪兰颔首低眉,瞧着自己一身祝钰的道袍装束,悠悠道:“我不想多事,她俩必须死。”
“方才不是说你师姐教你不能伤天害理,莫不是在诓我?”顿了一下,苏长依转口道,“从你把贺清邪扔下去的那一刻,我便想好出路了,你不想多事,同样的,我也不想。”
苏长依施施然走近,看着对方仰起和善温润的脸,阴柔地开口,“前,辈,的担心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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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么做?”
“你想我教你‘出阴神’,我一时又想不起来,我所修典籍又都在上清墟,自是不能离开。”
“你想留下?”坪兰眯着眼,倒似要把人看穿,“还有就是,虽然你嘴里叫着前辈,却没有丝毫该是对前辈的态度。敬意呢?”
苏长依嗔笑一声,“怎么?那前,辈是想要我如何呢?对你卑躬屈膝么?你觉得我会吗?”
当然不会!
坪兰当然自知这个道理,长袖一甩,侧过身去,她的视线落在依旧从内向外发出吭吭凿壁声的大雪球上,眸光微闪,“那到不必。既然你有法子,那我依你便是,不过我劝你不要跟我阳奉阴违,我在禁地百年的遭遇足够让我把你拨皮拆骨,大乘期巅峰的君,窈,仙,尊——”
“前辈说笑了,怎么敢呢?”苏长依佯笑着,桃花眸子闪着光,指尖却在裙袖的遮掩下暗暗发抖。
她道:“那就烦请前辈先幻变成我徒儿的样貌,我两位师侄都知道,你依附在我掌门师姐身上操控整个窈山弟子,我掌门师姐的身份自是不能再用了。”
坪兰一脸鄙夷。
“佯装……你的,爱徒?我想问,你是在做梦吗?”
“你想学‘出阴神’吗?”
坪兰:“……”
她一阵恼火,铁青着脸,瞪着苏长依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当即把这人也扔下山崖。
***
雪球内的空间窄小的可怜,能站住脚的地方皆给陆星桐稳住身形用了。
沈柔柔从小身娇体弱,遇到寒风轻易不能出门,直到被祝钰强灌极品灵丹妙药,好生小心翼翼养了两年才把身子骨养好,这会儿贴着球壁,哆嗦的抖个不停,隐隐有旧病复发的感觉。
沈柔柔软声软气,脑子被冻的思维有些滞缓,抱着手臂全身缩成一团,“好冷啊师姐,呜呜呜,怎么办?师叔打不过师尊的,我们还出不去,师叔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算算时间,贺师妹应该快到了,柔柔别急。”陆星桐手下不停,四肢百骸皆被寒气包裹,动作早已僵硬,灵脉逐渐滞涩。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没用剑凿开雪球,两人就有可能先冻死在里面了。
她咬咬牙问:“柔柔掌门师伯有没有教过你元婴期弟子所修的法术?像驱火术这样的?”
玄山跟寰山所修是截然相反的法术,寰山擅火,而玄山对控水操纵自如。
要破雪球,可以从内生火烤着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