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进解释：“你教完了，不验收一下教学成果吗？”
邹云书惊得小嘴微张，“你都记住了？”
“我试试，有不对的你纠正我。可以吗？”
邹云书没说话，木木地把手里的棍子递过去，方进开始挨个在她写的字母下面的空档里边写边念。
直到写完“z”，收手，转头看向一边一直没有出声的邹老师，微微挑眉，带着征询意见的意味。
在邹云书的教学逻辑里，发音是顶顶重要的事情，绝对不能糊弄。要培养他正确的语感，定要从字母的发音抓起。
她是想着在他复述的过程中，有即使一丝她认为不甚标准的地方时，都要打断纠正他，以免他形成习惯后更难改正。
可是一通下来，竟让她完全没有开口的契机。
实话说，她不敢保证自己的发音就是百分百无误差的，可现实条件不允许，她只能以自己的标准要求他。
可他跟着自己念了三遍下来，所有字母的发音竟都和她分毫不差。
就连她知道的自己一些小小的发音习惯都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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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录音机吗？
“有什么问题吗？”方进见她呆愣着不说话，一脸若有所思，忍不住开口问道。
邹云书回神，无奈地摇头笑了，“就是没有一点问题，所以我才惊讶。”
方进释然一笑，“那就好。”见她刚才的表情，他还担心自己哪里出了大差错呢。虚惊一场。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邹云书控制不住叹道，“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人。”
面对她如此直白的褒奖，方进不自在地眼神闪躲起来，“没有……”声音虚虚的。
他只是在泥潭里挣扎着求生的普通人而已，有幸遇到她，才让他在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涯里多了些祈盼。他哪里承受得起她这样的赞誉？
邹云书只是直来直去惯了，忍不住感叹一下而已，当他是害羞了，也没有在这个无意义的问题上多做纠缠，一句“我觉得有就行了”，结束这个话题。
逮手拽过他手里的棍子，往前走去，“换一块黑板，让我们来学音标吧。”
方进顿了一下，跟上去。
像之前一样，音标教学也进行得超乎预想的顺利。
邹云书制定的今日教学任务完成的时候，抬手看了眼手表，还不到十一点。
跟爸爸说晚上回家吃饭，那接下来的时间，要做什么？她有些茫然。
方进乖乖站在一旁，等着听指挥。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邹云书出声道：“你是晚上上工吗？”
方进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点了点头，就听她说：“那你能陪我玩一会儿吗？”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闻言愣了一下，便没有第一时间答她话。
邹云书微微丧气，垂头道：“算了，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