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了下心态，想了想，从自己的一堆教辅材料里面翻出高一下学期的数学模拟卷，挑出最后一张，递给方进，“阿进，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先坦诚相见一下。”
方进接过卷子，虽然觉得她的话有些莫名，不过不影响理解，“让我做这个吗？”
邹云书点头，“嗯，还要注意下时间，两个小时哦。”说着，拍了拍手边的闹钟。
方进笑笑，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拿起笔低头便做起题来。
邹云书不用给他“上课”，本来打算按照自己的进度继续复习的。
不过当余光瞟到他认真“考试”的样子，忽的一下突发奇想，合上手里的正在看的书，从刚刚翻出的那套数学模拟卷里又取出一张，看了眼时间，也开始做起来。
两人都全神贯注，屋里一时间只能听见笔尖在纸上摩擦的刷刷声。
邹平章收拾完厨房，想过来看一眼两个孩子怎么样，本以为应该看到的是邹云书在给方进讲解的场景，谁知却是两个人低着头，安静地各干各的。
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但见两人专心致志，完全没注意到他探身进来，想了想，还是没出声，悄悄退了出去。
邹云书一旦进入考试模式，就会完全屏蔽外界信号。心里存着跟方进对比一下的心思，不敢大意，十分认真地做完卷子，这才稍稍放松，舒一口气。
抬头，却见方进正微微侧身，斜靠在椅背上，看着她。
“啊。”邹云书没想到会一抬头就跟他对视上，不防备吓了一跳，轻轻地低呼一声，“你早就做完了吗？”因为他的姿态太过闲适，一看就是不知道这样看着她多久了。
想到这里，邹云书感觉自己的脸颊一下子热了起来。
不知道刚刚自己是什么样子，应该不会很难看吧……
方进从不小心跟她对视时起，就已经立马坐直了身子，视线也转移到刚刚做的试卷上去，“嗯，我看了时间，用了一个小时十分钟。”
邹云书视线缓缓移向闹钟……也就是说，他盯着她刚刚的蠢样子看了半个多小时了？
一时气血上涌，她带着一丝恼羞成怒，嗔道：“你怎么不喊我？”
方进一脸无辜，“我当时动了动，你都没有反应。我看你那么认真，怕打扰你……”
“那你……那你可以再做一张，或者，找本别的书看看嘛，你……看我做什么？”话说到最后，几乎听不见声音了。
方进闻言，瞬间红了耳根，急忙解释道：“我有看书，是到最后看你快做完了，才，才那样等着你的。”
确实没有一直那样看她，因为只盯着她看一小会儿，心跳就会失控，他不知道怎么了，便不敢放任自己。
只不过无论看了多久，总归都是偷看她被她发现了，她是不是生气了？方进心下忐忑。
邹云书倒不是生气，她更在意的是自己刚才毫无防备下，不知道有没有做出什么不好看的举动，像抓耳挠腮啊之类的……毕竟刚刚最后一题她做得是有些吃力的。
努力地回想，实在是想不起来，她认命般闭了闭眼，再睁开，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吧。
伸手夺过方进面前的那张卷子，又找出参考答案，不再说话，默默批改起来。
只是一题一题对到最后，嘴巴不觉随着批改进度，越张越大。
抱歉，是她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