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娘道:“做梦!我求她,我低头?!不可能!我看她以后能得多大的志向?!她能飞上天去当凤凰不成?!一辈子是山鸡罢了。又有两个孩子拖累,她能有多大的主张?!就靠她与春妮那点子折腾劲!?折腾来去的也就那样了……”
季老爹道:“你就嘴硬吧。”
季老娘嘀咕了半天,到底是拉不下脸来,便歪着在那生闷气!
第三天,季老爹还是去邻居家,以及相熟的人家串门去了,一个劲的说县太爷恤下,还给他家大牛发了米粮,儿子孝顺,当晚一发下来,就拎来给他们老两口吃了,其实他们也不缺这点米粮,但儿子给的,又是衙门发的,这体面,真正是带着一个官字,一定要收藏起来,只过年过节,招待客人的时候吃云云……
邻居们自然乐得附合,等他一脸得意显摆的走了,才撇嘴道:“……东西是好东西,人不是好人。他家哪有什么亲戚上门?!亲儿子都像没生过似的,来都不来,更何况是亲戚了,可见着他们家有啥亲戚上过门?!”
“有,之前不是有来借钱的吗,被季老娘给用扫把打走了……”
一人笑道:“估计也只张家会来了吧,但少有丈人到女婿家里拜年的,大过年的,人家家里热闹的很,哪有空来他这里?!存着收藏着吧,也就装一装。可惜啊,就算想装门面,没人来,这米粮不得烂了去也没人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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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时都笑起来。
有老人不住摇头,道:“这两个老的做人不行。做人太差劲了。做事更差劲!做人到这份上,这么独,也难怪连亲儿子都不亲……”
“虽说也有那种不会做人的父母,却少见像他们这样的独到这份上的……”
因为别人的独,可能是儿子不孝,不得已不别居,但他们这独,可是自个儿的原因占多数。
所以才显得如此的稀奇!
说到这老两口,众邻居都有的说笑。光议论他们家的事儿都能说上半天。无非是季老娘又与她前儿媳又骂了啥了,瞧稀罕都不嫌不热闹……
季老爹又来张家一趟,问大妮哪里过年,大过年的,大妮哪愿意去季家过年?!她知道,身为儿媳妇,她应该守着公婆过年,但是,她不乐意,她也想自私,任性几回。所以她就不说话。
她想说以后有的是机会,或是说你们也可以来张家过年,但这话明显有欺负人的意思,所以她就只沉默了。
张家这边一大家子,多热闹,大妮是真不乐意去听季老娘说话啥的。她懂事太过了,受过懂事的苦。现如今,好不容易得了现在安宁的生活,哪怕要被骂不孝,她也想任性几回。
季老爹见她半天都不抬头,就心里有数了,叹了一声,道:“今年也罢了,待明年孙儿生出来,可得来季家过年了,孙子辈的总不能连祖宗都不识得……”
大妮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嗯。”
季老爹自嘲一笑,也算是会下台阶的很,道:“年三十中午我和你婆婆来你张家吃,晚上我们再回家吃。也算团圆了。”
大妮道:“好,这样好。我和姑奶奶还有我爹说一声!”
季老爹点头,心中不得劲便回家去了。
王安平和大牛,还有张强张恒守在码头边等着云帆回来呢,候了小半天,终于来了。等船靠岸,大妮就红了眼眶,道:“云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