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放了无数挂, 等中午开席的时候,跑去张家开席了,院子里还是纳不下太多的人, 还是邻居们搬来桌椅, 然后在巷子里开席,张融融那的灶锅不够用,就借了邻居家的厨房来烧,好家伙, 不少邻居家的妇人都来帮忙,男丁也没闲着, 杠凳子桌子啥的,招待人啥的, 端菜,倒水啥的,人一多, 人一帮忙就轻松起来了。
说到底,这个社会的运转就是这样, 谁家有啥事了,都是亲邻社会,都是相互帮忙的时代。
结果订的酒楼的餐食还是不够, 索性有邻居家里也帮着买菜烧啥的, 到底是没有失礼,把席给开下来了。没有丢脸。
张兴柱是真没料着会有这么多的人,与张强,张恒,还有王安平,大牛是忙的口水都干了。张家村人也够呛, 十来个汉子,是彻底傻眼,好家伙,兴柱家里的人缘在县城是真强啊,这来的人,比村里办喜事也不差什么了。虽然傻眼,但都有经验,也能接得上手。
等席散人都告辞离去,人都累瘫了。
然后家里人这才开始招待亲邻们吃饭,这个时候,人才稍微轻松一点。
等到午后,王安和才来,进了门,放下礼,道:“我来迟了。”
“不迟不迟,”张强笑道:“二表叔这一路辛苦。”
“早就接到信了,本来是今天一早就该来的,只是有点事耽误了,真是一言难尽。不提这个。今天是喜事,少不得先庆贺。”王安和道。
这是王安和第一回来这边的院子,他有点手足无措,想看一看张融融,但没瞧见亲娘,到底是不敢问,也不敢提,更没敢乱看。
今天是正日子,家里开席,就没有说要把王安和单独设在那边招待的,因此也就默许他进来了。
人家一片心意,总不好揽拒。所以,也没叫他难堪。
张虎有眼色,一直招待着他,将他带到邻居家开席的院子里去喝酒啥的,将他招待的醉飘飘的。这对张家人和王安和来说,都自在许多!
等到下午了,张虎等人便要回家了,张兴柱拼命的留,道:“明儿再回,今天可不许,今天累的你们大半天,晚上可得在家好好吃顿饭,急着回啥啊?!不行,不行,晚上一定招待好了。”
张虎道:“兴柱你一片心意,咱都晓得,可是今天开业,你这儿的事也多也杂,你看家里人全都累的不行了,还要招呼我们,我们能过意得去?!谁家办事不是累的够呛的。咱是本家人,便是有要聚的,也不急于这一时啊,以后叨扰吃饭的时候多着呢,我们就不留了,回家去,你们也早早休息,主要是老人孩子受不住。省得累了。待以后年节里,还怕没有聚的时候?!”
张兴柱死活拉着不给走。张虎等人却铁了心,死活不想再打扰,非要下午回家。
张兴柱最终没能拗得过,只能送人走。
石头从作坊出来,跟着张兴柱送人回去。
石头显然有点舍不得老爹今天一来就走,父子二人都没说上几句话。
石头爹对石头道:“你是大小伙子了,你兴柱叔抬举你,肯用你,肯信你,你身上担着干系大,可要常跟那五个小子说说要害,千万别被人忽悠了,咱家可以没有钱,但不能没有骨气,不能出反骨,你们若是哪个敢有反叛攮的心思,做出违背本家的事来,用不着你兴柱叔对你们怎么罚,我回家就打断你的腿,可晓得了?!”
石头脸色一白,后怕的点了点头,道:“我不敢,我晓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