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娘道:“让他家去吧,心不在这儿呢,拉他作啥?!”
季老爹心里不是滋味,对大牛来说,张家现在才是家吧?!
叫他回去,他真的头都不抬的真走了。
季老娘也是认命了,道:“还不得劲呢?!有吃有喝的,家也安了,少想那些罢。”
“嘿,没想到你比我还早想得开,”季老爹将锅子洗了,然后倒米下锅,准备煮饭,一面嘀咕着要买柴啥的,一面说着到了秋里村里收粮,还得回去拉粮食来,省得买,又说着城里样样要买,这可吃不消啊,坐吃山空心里着急啊,还是得想法子再做个买卖,弄个进项,至少不动用家本,只要买卖能供应得上吃穿住行的,供得上每年的开支,便心里踏实了,不然总是花钱,再多的钱,也禁不住这么造啊。这帐算的啪啪响,柴要钱,菜要买,酒果点心啥的,万事都不比村里的时候了,在村里,田里随便种点小菜,每年的蔬菜果子都不愁没得吃,在城里却不成,都得买,然后说了一堆。
季老娘心不在焉,有一声没一声的应着。她心里且有别的事呢。
第二天一早给大妮帮完忙,自个便去了县里转了转,还真叫她给打听到了,原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是那家的事,虽然经过王安平带着大牛警告过,但事没不透风的墙,这个事还是透了出来,只这两天的功夫,已是满城风雨了,说是那家人是怎么起了心思,看上了小妮,然后那老婆子怎么怎么亲自到摊位上相看了相看人,然后张小妮就不出门了,这两天都没出摊了,估计是被吓着了。
反正是议论什么的都有!
季老娘也干脆,直接找了条凳子,买了碗茶,就坐到那家大门前去了,在那唾沫横飞,骂道:“……前脚办丧事,后脚就想要办喜事,前脚刚埋了儿媳妇,后脚就要相看新媳妇,就是拉屎也没这么快的。不讲规矩的人家,连我这村里的老婆娘也不如。这是什么人家啊,我若是这家死了的儿媳和孩子,在地下,还没寒骨呢,得多寒心呐!?”
“头七都没过,不怕有鬼魂回来看了你们寒心吗?!呸!这是什么人家?!凭着几个用人命换来的臭钱,还敢相看人家正正经经的黄花闺女?!多大的脸?!比那月亮还大吗?!你家儿子是金子镶的吗?!富贵人家还讲个七七四十九天过了再说,反倒是这低了门槛,连骨头都是轻贱的,也不怕天打雷劈,就这德性,能配得上吗!?”
季老娘是一声都不提张小妮,只是在那干嚎,声音脆脆的,唾沫横飞,那骂的是有声有色,抑扬顿挫,直把左右邻居都给喊出来了……
“我要是你这老虔婆,我都巴不得吊死在横梁上也罢了,丢不丢人?!你们家没有规矩,不是东西,还要害人家被人谈论,若是祖宗瞧见了,娶了这丧门丢脸的老虔婆回来,不得气活过来?!不要脸,就没见过这等不要脸至极的人家,来啊,快来瞧瞧啊……”
季老娘喝了一口茶,大声喊道:“……可怜的那死去的儿媳妇和孩子啊,原以为闹腾的时候,是有多伤心,哪里晓得,闹来闹去,都只是为了要钱,这才多久,人还未寒了骨头啊,就屁股翘起来,就想着其它的不三不四的事了,就这么急着传宗接代,你家是有皇位继承么?!不讲究啊,心寒啊,这可怜的死去的人呐,可怜呐,快来看看啊,不顾死人未出丧,就敢舔着脸再说续娶,呸!什么门第,不过是泥腿子出身的,也配叫续娶老婆,你家怎么不多设些宫院,多娶些回家供着呢?!哦,做了你家的媳妇,活着的时候只是个人,死了便不算人了?!连刚死都不敬畏,你家的体面就是这样的体面?!可惜你家是个没有门第的,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作呢?!哦,发了笔死人横财,倒惦记上人家好姑娘,你家能耐上了,只做了你家媳妇的人是多倒霉,攀上你这门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