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牛更慌了, 支支吾吾的哭了起来,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张兴柱气恼的很,走到巷子里, 不少邻居已是追过来了, 看这, 是有事啊。
张兴柱便是本有心想避讳, 哪知道这女婿是这样不知避讳的。既然如此, 就不能藏着掖着, 还不如占个理。便对问的众邻居道:“家门不幸!我以为老姑是命苦的了, 哪知道我家大妮也是这样……大妮没娘, 可见着是人家欺着她没娘呢。女婿这般, 你们也瞧见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城里人欺负乡下人, 天地良心,若是瞧不上, 当初我哪会与季家结亲。当初就是看着家境实惠,人又老实才……现在才知道,人心不足呐……”
“欺负大妮了?!”众街邻听了都很愤怒。
“要是明着欺负倒好了, 闹上一场也没甚……”张兴柱无奈的道:“暗着欺负,我都不敢叫她家去, 这样劳累着当牛当马的使,只怕不出两年大妮就没了……”
“啊?!”众邻居原本以为是小夫妻吵架这样的事情,哪里知道是这样, 一时脸色大变。咬着牙道:“太不是东西了!见他老实,还以为是个好的!却暗地里欺负人,这不是黑了心吗?!”
一时都心有戚戚, 道:“可见不能与乡下人结亲。”
另有人道:“也不是乡下人就欺负人的,主要是季家不是好人家!”
张兴柱道:“哪里能这般的说呢,我张兴柱不也是从乡下上来的?!也没欺负过儿媳妇到这程度!可见是不是好人家,与是不是乡下人也不相干。”
还有人道:“季家人口复杂,想来,在这样的人家生活,有多难!”
一时大有安慰张兴柱的架势。
张兴柱心里郁闷,与街坊着说了几句,便家去了。
将这事与张融融说了。
张融融皱了皱眉,道:“他果真老实?!”
“谁知道?!”张兴柱冷笑道:“难道以往看走眼了!”
若是老实的,有心想过日子的,只会把事情捂在心里,私下里把事情解决了,而不是当街下跪想要占据舆论逼迫张家妥协。
“可见是个憨的,要么是老实过了头,要么就是奸滑过了头。”张融融无语道:“可见老实过了头的人,与他过日子也是劫数。处理事情来这么干巴巴的,既不干脆,又拖拖拉拉,还不知所云,只闹的人议论纷纷,沸沸扬扬,有什么用?!除了叫大妮难堪外,还有什么?!”
张兴柱气闷的坐了下来,他本意是客客气气的把话点到为止,奈何这女婿是个这样的货色。一时倒叫他憋了个闷伤了。
便是他想要女儿继续与女婿过日子,只看他处理事情的态度,就拉倒吧。
估计在家里也是和和稀泥,只会让大妮受委屈。
张融融道:“反正现在邻居们也晓得了,不管怎么的,张家也不理亏,真有人劝,只不理会便是。季大牛要还是这样,只不理会便是!”
“嗯。”张兴柱还是很气闷。
现在是有人为大妮不平,但这个时代,就是对女人不怎么友好的,过上些时日,只怕有人劝张兴柱送女儿回家了,没有破婚的道理。
张融融笑道:“你有什么怕的,既不怕闹大,又不怕撕破脸,能豁得出去,还能怕他们季家不成?!季家还能把人抢回去?!只要你不应,谁说话都不好使。不要太在意外人的看法和劝说,也就没大事了。”
张兴柱一想也是,便也不生气了。只安排车马,准备回村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