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人哆嗦了下,大多见识过她脾气的人不敢多待,夹着大夫赶紧灰溜溜撤走。
最后只剩下杏兰,她其实也非常想跟着刚才那群人一起撤走,总觉得现在的三小姐特别不好惹,比炮仗还不敢惹,不点她自己就炸!
但好歹她现在被提为贴身婢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三小姐在她眼里没有之前那么可怕。所以杏兰鼓起勇气上前半步提醒道:“小姐,就算夫人这次去了宫里,但以后机会还多的是。您要多多保重身体,还是让大夫给您看看……啊!”
回应杏兰的是飞过来的枕头,被她躲过了。
对上邱灵霄此时鬼魅般凶狠的眼神,杏兰脊梁骨止不住往上窜凉气儿。再也顾不上表忠心了,一边往外走一边道。
“知道了小姐,奴婢这就滚出去。”说完顺便把门给她带上了。
门里恢复死一般的寂静,那种恐怖的气息依然没有消退。
邱灵霄布满血丝的双眼睁得大大的,盯着虚空思索了半晌,像是疑惑的孩子喃喃开口:“要怎么做,才能轮到我当侯爷呢。”
“一定要杀了他才行吗?”
……
风卷过长街,带来阵阵花瓣掉落。
这样唯美一幕,在刚刚奔驰而过的马车中坐着的人眼中,也只剩下凄凉苦雨,马上要去到皇宫,她又要开始低声下气地求人。
一想到这里,柳怡岚不是滋味地拉下了车厢里的窗帘,将自己与满车备好的礼物隔绝在同一个车厢里,如同尘封腐朽的摆件,毫无生机。
“掌柜的,我选好了,要这个。”
“得勒,两文钱,拿好了您。”
邱知舒举着刚刚精挑细选的冰糖葫芦转过身,便迎来一阵风沙迷了她的眼睛。
“唔,好大的风沙…啊呸。”
除了嘴里刚刚塞进的一半红果子幸运躲过一劫,其余全都惨遭不幸-->>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沾上风尘。
邱知舒眼盯着手中的糖葫芦,心中默念“七秒法则”。
可试了好几次,还是忽略不了那些明晃晃的沙尘。
邱知舒便将谴责的目光落到罪魁祸首的那辆马车上,再一扫路两旁未能幸免的小商贩们,以及被惊到瓜果滚落一地正苦哈哈蹲下来捡的人们。
而那辆马车却恍若未闻,丝毫不去在意被它惊扰的这一切。
“太嚣张,搞成这样就想跑?”
“没这个道理,必须给你点颜色看看。”
随行的小厮听不清邱知舒说了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接过了她递过来的糖葫芦。
看她双手得了空,在腰间摸了摸,掏出几枚铜板。手腕一晃,铜板便不见踪影。
小厮还以为这位小主子在为他们耍杂耍,正想着要不要鼓掌恭维几句,不远处一阵巨大的声响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正是刚刚经过的那辆马车,不知为何原因车轮子与车身分了家,咕噜噜在地上孤独而自由地转着。马儿拉不动没有车轮的马车,又被缰绳死死套着,嘶鸣几声只能无奈地立在原地。
邱知舒心满意足,又从小厮手中把自己的糖葫芦拿回来。
“小主子,那上面有灰。”小厮提醒,“您还不丢掉,拿着它干嘛呀。”
“没事,回家拿清水洗一洗就可以吃了。”邱知舒摇头,“再说……宋矜这么早就去上朝,辛辛苦苦赚钱养家。我怎么狠的下心败家?当然要节约要珍惜粮食对不对。”
小厮:“……”
邱知舒忽然打了个哈欠,困意来袭。
从昨夜在刑部做最高见证人,到今晨早起去上朝。宋矜拢共只挨着枕头睡了一个时辰不到,邱知舒心疼坏了,她老婆本就有那奇怪的心疾,加上这繁重的工作,她总担心别把身体再熬坏了。
于是今早去皇宫的路上,邱知舒心疼地把肩膀借给她,让宋矜靠着小寐一会。自己却因为幸福感爆棚,清醒得要命,压根睡不着。
等人进了皇宫,她才后知后觉感受到困意来袭,决定回宰相府补个觉。
就在回去的路上,她看到路边卖冰糖葫芦,晶莹剔透的外皮,包裹着红彤彤酸甜可口的大山楂。久违地想念它的味道,于是停下来买一串解解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