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眼角唇角耳垂都泛起了红,黑色的锁链在地上滑动着,他不动声色勾上了郑号锡的腰。
“别在这里。”郑号锡推开富江,明明已经被欲望折腾得一塌糊涂却偏偏保留着那么一丝理智,他站起身,逃一样冲向浴室,浴室被关上的声音格外刺耳,没过多久,淅淅沥沥的水声便从浴室里传出。
富江起身,拿起郑号锡落在他身边的手机,轻而易举的解锁,给其中一个联系人发去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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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是郑号锡做的,他有时候会想,如果他没有囚禁富江,那么现在的他们又会是怎样?
有时候他甚至想放走他,但是一想到如果放他离开,他又会奔向别人的怀抱,心里的不甘就会野火一样燃烧起来。
锁链缚住富江,嫉妒困住郑号锡。
嫉妒本质上和锁链没有区别。
富江难得大度分了一杯起泡酒给他,郑号锡拿起玻璃杯轻轻摇晃,酒还是原来的酒,他却没有了想要尝的冲动。
他晃着水晶酒杯,透过盛着桃红色酒液的酒杯看着玫瑰一样艳丽的少年,哪怕在这里关上了许久,富江的眼睛里依旧带着让人讨厌的傲慢,就好像猎人是他而非郑号锡。
郑号锡看着他脸颊因为酒意变得绯红,心里却清楚他没醉,果酒的度数不足以让他醉倒。
装醉是他的一贯伎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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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号锡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条黑色丝绸,用它蒙上了富江的眼睛,富江没有反抗,蝶翼一样的睫毛扫过他的指尖,颤粟从指尖传到胸口,就像投入水中一圈一圈激起涟漪的石子。
郑号锡打开床头的小夜灯,翻出之前在美妆店里买的口红,按下玫瑰浮雕,旋出膏体,俯身贴近少年绯色的唇。
玫瑰红缨色的口红和富江原本的唇色很接近,涂了和没涂没什么区别,郑号锡只是听信了导购员的花言巧语。
“如果给爱人用了这只口红,会永远幸福的在一起的哦。”
拙劣至极的谎言,郑号锡不是看不出,他只是怀着那么一丝希望买回了这只口红,如果真的能幸福的话,用尽一切手段都可以。
富江歪头,口红在苍白的脸颊上划出一道突兀的红痕。
郑号锡从床头抽出一张纸巾,轻轻擦去那条多余的痕迹,他拉起富江落在枕边的手指,轻轻吻着,算作道歉。
富江的手指也是苍白的,唯有骨节处是嫩粉色。生气的时候眼角是昳丽的艳红色,等等也会是这样,那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富江对温暖似乎格外钟爱,天生的低体温让他很难不眷恋他人的温热。他埋在郑号锡温热的脖颈间,口红旖旎的颜色蹭在了郑号锡的喉结上。
郑号锡骨节分明的手穿梭在富江墨一样的发间。黑色丝绸已经快要散落,但是正是这样欲语还休的状态最吸引人。
他解开内衬的扣子。
窗外下起暴雨,黑压压的云层覆在清朗的月亮之上,窗内喑哑的啜泣被暴雨的淅沥声遮盖住,颤粟的身躯交缠着,雷声与雨声将所有不可言说掩藏。
情到浓时,他拉下那条黑绸,富江狭长的凤眼里含着泪珠,眼尾绯红,这是第二种情况。
枕畔的手机响起,富江用余光看着联系人界面,看样子他看到了那条信息。
郑号锡把电话按掉,顺手把手机关机,又是一个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