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的术式你也剽窃了?这是你请教的真正目的?”
五条悟对敌人和同伴的态度向来泾渭分明。
对同伴护短,对敌人重拳出击、不留余地。
看他对河野千纱的出招方式就知道了,不问缘由,如同碾碎一只蚂蚁。
因此,对着来历不明、又窃取了他人成果的观月弥……
少年出手如电,直接扣住少女的脖子将她举起——真正触碰到她时他有些意外,她不是会无下限么?怎么不开?
“你倒是说啊。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收集情报卖给那群老东西么?哼,不错的交易啊。”
“不、不是…我没告、告诉其他人,夜蛾也不知道。”少女呛咳着说。
“我不喜欢打哑谜。”手上力道加重。
“悟、悟的话,”她面色不改,“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
手上的力道蓦地一松,少女跌落在泥浆中。
这次她好好地开启了无下限,故而溅起的泥点没有将她弄脏,反倒是泼了五条悟一身。
少年嫌弃地睨着她:“脑子不好的话就不要学习说人话。”
瞎糊弄人也要有个限度,整天装傻当别人发现不了吗?!
观月弥又咳嗽了几声,缓过来了之后她干脆坐在地上:“河野千纱的事情差不多结案了,我下午要去秀知学院走一趟,他们的学生会很精通恋爱咨询。”
“所以说,你究竟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五条悟暗骂一声,转身就走。
山林恢复静谧。
冬日乃至初春的天空总是不好看的,像是蒙了一层灰色的滤镜,云朵也有气无力地铺散着,如同千篇一律的海绵糕底。
五条悟离开后,观月弥独自平躺在泥浆中,仰望着云层的涌动。
其实刚才五条悟说话的时候,她正在和私立百花王学院的同学进行线上游戏。
当每个人的大脑运算到极致时,赌博便从概率问题转移为了运气问题。比如三个选项中,A选项有56%的正确率,B32%,C12%,即便如此,最后的结果依然有可能是C。
和抽卡一样。
毕竟赌博嘛。
而五条悟这个家伙,是真的会让她的运气变差。
她在刚才的局里输了10亿日元,三局连输,从他开口讲话开始。
那边还轻描淡写地吐槽着:“弥酱,你要不回来吧?虽说现在挂着特殊职位,但我们这里显然更优秀吧?咒术师根本就是群脑子不好使的家伙嘛,你看,才去了几天就三局连输,真让人担心啊。”
“弥酱,你千万别变成那种无趣的人哦?那样可是会沦为家畜的啊。”
观月弥面对嘲讽,一动不动。
她开启无下限,整个人像是嵌在泥浆中,却又好似不是。明明沁在其中,却又浮于其上,恍若镜花水月,一吹就散。
粉色的长发丝丝缕缕地在棕色的水中铺散开,映着瓷白的肌肤加上空茫的眼神,少女拥有一种支离破碎的美。
还好没有播种啊——她不着调地想。
那边继续说着:“对了,百合子家的马场最近来了个赌徒,老是欠一大笔巨款后又随意地消失,貌似也是咒术界的人。有空的话你回来一趟,稍微履行下职责吧。”
“……”
寡淡的天空白得略微刺眼,观月弥在泥地中翻了个身。通过改造过的眼睛,她能一瞬间分析出土壤中的物质与微生物的移动轨迹。
和死寂的未来时空不同,这是个处处皆有生机的世界。
有生机到生命分出了高低贵贱、上位者可以肆意蹂|躏,少那么一两个对60多亿的人口无足轻重。
走了一段距离感到不对又折回看见少女在泥浆里打滚的五条悟:“……”
为这人类稀缺的迷惑行为,他是不是该脱下墨镜致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