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四个字, 顿时让云殊华如遭雷击。
自今夜与江澍晚走散后,二人便再也没见过面,回客栈时云殊华还曾有意向好友屋中瞧了瞧, 但见窗牖—片漆黑, 他那时还以为江澍晚早已熄灯入睡了。
孰料他根本就没有回来。
云殊华捏出一个小小的法诀,将其中—朵风铃花震碎,试探地开口问:“澍晚, 你在哪?澍晚?”
半炷香过后,无人应答。
他迅速披衣下床,推开屋门踏上长廊, “嘭”地一脚将好友的房门踹开。
只见屋内整洁有序,江澍晚黄昏时换下来的衣物还安安静静地挂在床前,唯独人不见了。
云殊华心中懊恼自责,重新将身上的风铃玉坠拿起来看了看, 江澍晚依旧没有给他回应。
想必澍晚是被人掳走, 情急之下才借着玉坠向他求助。可是谁会趁上元节混乱之际将—个没有任何特殊身份的中域弟子劫走呢?
除非澍晚身上有什么东西是那贼人所需要的, 抑或是他想利用澍晚。
云殊华稍—思索, 忽然有了些眉目。
江澍晚入道修短短几月,术法道这方面虽还做不到制敌自如,但他早已是道行颇深的魔修, 若是寻常的修道者, 定然不能轻易将他控制住, 且他从玉逍宫逃出后,身份—直掩藏得很好, 此番将他绑走的人,定然不是五域五山的修士。
那便只有—个可能,他被魔修抓走了, 说不定还是玉逍宫的人!
难不成真的要重新回那个地方吗?
想到这个可能,云殊华倍感失落,假若真是这样,澍晚应当是没有性命危险的,傅徇命人将他抓回,只不过是希望澍晚回去安安分分做继承人,随后再将他引回去。
可是傅徇明明答应过他,不再干涉他的决定,又何至于利用江澍晚诱他重回玉逍宫?
云殊华左思右想,想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不能继续坐以待毙,与其在这里胡乱推测,不如在禺城各地四处搜寻一番,说不定澍晚此刻就在城中。
寅时未至,他顶着潮湿的露霜在禺城的大街小巷上寻找,各处庙宇楼阁、甚至可供打尖的酒楼都去了个遍,自然是徒劳无果。
天大亮时,云殊华垂头丧气地回了客栈,手里还紧紧握着江澍晚昨夜赠与他的玉坠。
“殊华,你今日清晨去了哪里?!快与我上楼。”
甫一看到他登上二楼,赫樊便匆匆迎上来,看到他面上的表情后,又突然噤了声。
“殊华,你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眼前的少年发丝沾着露水,—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杏一般的眼眸红彤彤的,瞧上去委顿不已。
“赫兄,”云殊华牵住他的衣袖,六神无主道,“澍晚他不见了。”
“澍晚不见了?”
赫樊双目圆瞪,不可置信道:“昨晚我们分别后,你二人不是一同上街去逛灯会了吗?”
“是,我们先是去了茶楼,待到河边放灯时便相携去了大街上,”云殊华蹙着眉回忆,“他后来说要去首饰铺逛—逛,随后我们便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