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玄月没说话,他感觉很愤怒。
这种愤怒,是他对自己的愤怒。
多年前他曾有过一次怜悯之心,那时候就险些酿成大祸。
结果到了现在,面对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他甚至忘记了她魔教中人的身份,又动起了恻隐之心。
他只想狠狠给自己一巴掌,可惜,现在钟玄月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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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杏走过来的时候,薄薄的肚兜海浪般起伏。
她其实一点也不在乎被人看到该看的或是不该看的地方,反正看到她的人都已死了。
刚刚的恐惧,也不过是伪装而已。
若是什么人真的以为“七仙女”会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那么只能说明他才是个不谙世事的人。
或者说明,他真的是个很善良的好人。
不过红杏并不愿意去细想眼前的人是不谙世事的人还是好人。显然他是乔装打扮在等着自己,那么毋庸置疑他是皇宫中的人。
他有恻隐之心,她却没有的。她不知道被人骂过多少次“毒妇”了。
不过,做一个“毒妇”就能够活下去的话,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现在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自己明明万般小心了,却还是会着了道?”红杏问道。
钟玄月没有说话,因为他的口唇都已麻痹,说句话要费很大很大的力气。
但他的眼中,却似能喷出火来。
如果红杏再大个十岁,也许她会把这些秘密烂在肚子里,但是对于这个如花似玉年纪的小女孩来说,炫耀一下自己的胜利,也不是什么大错特错的事。
“从你接下我的红杏钗,却毫发无伤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大概也有一身避毒的本事。”红杏嫣然道。
“可是我的武功却不高,只会用毒,我该怎么才能让你中毒呢?”
她问出这么一个问题,当然也没指望钟玄月回答,事实上只要看着钟玄月这愤怒的表情,她就已经很开心了。
“暴雨梨花针,好像也不够,我的衣服上还有赤鳞粉,只要你沾到一点,就会皮肉溃烂而死,但是你又很谨慎,这一招也行不通。”
说着,她刻意的凑近了钟玄月,白花花的皮肉,红艳艳的小衫,但钟玄月却只看到小衫上的点点细闪,显然这就是她说的毒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