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阳哈哈一笑,命家仆上菜,不多时饭菜上来,凉菜四碟,热菜六味,汤羹一盅,恰到好处。
“二位少侠是修道之人,不知能否饮酒?”陆青阳问道。
“不但能,还可以千杯不醉。”犀沉道。
陆青阳抚掌大笑:“阿雅,燃烛,上酒。”
伺候一旁的娇俏丫头应了一声,取出一支熏香红烛点上。
接着,她又去到后厨,不多时,抱了一只酒坛子上来。
然后她从酒柜中取出酒杯,碧玉的小酒杯,斑驳有些墨色的纹理,杯子薄的透光。
“我平时没什么爱好,就喜欢搜罗杜康之物,这是一位友人从西北边陲为我带回的夜光杯。”陆青阳道。
“既是夜光杯,想来陆统领要招待我们的,就是葡萄美酒了。”犀沉道。
“你我若是早相识十年,想必可以引为知己。”陆青阳笑道。
阿雅已经揭开了坛封,血色的酒浆流泻杯中,妖艳不可方物。
“这西域葡萄酒由珍贵的友人相赠,今日用来招待二位,也可见我一片真心。”陆青阳率先举杯,“二位通透之人,想必也能领会在下的诚意。”
犀沉微笑着举杯:“陆统领不计前嫌,在下内心感念。”
“魔教既已渗透皇宫,在下一人之力,恐怕难以照应万全,还望二位全力相助。”陆青阳道,“这杯酒,再下先干为敬。”
说着,他一仰头,将杯中酒饮尽。
夜雨心中激动,正待犀沉发话后,也饮尽自己的杯中酒,却忽然发现陆青阳的脸色变的惨白。
“陆统领?”犀沉显然也吃了一惊,站起身道,“快叫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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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的功夫,陆青阳已经痛苦的扼住了自己的脖子,他的脸色也由惨白开始慢慢变得青紫。
他挣扎着想说话,但竟然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甚至连口唇都不受他的控制,在无意义的痉挛。
明眼人都看得出,叫太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黑紫色的血顺着陆青阳的嘴角和眼眶流下来,他已经倒在了地上。
餐桌上那支红烛,就连烛泪还未滴落。
“啪”的一声,夜雨手中的酒杯摔落在地,酒浆沿着地砖蜿蜒,如毒蛇的红信。
烛火明灭间,夜雨骤然发觉,冷汗已经湿透了重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