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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魏兕

领养狸奴要登记,回头等狸奴长大了还要安排相亲,毕竟各地都缺能捕鼠的狸奴。

登记之后再拿上官署赠送的如何饲养狸奴的小册子就可以抱着狸奴回家了。

因为狸奴还没满月,不能吃辅食,回去的路上魏兕带着彭祖去西市买了一只产乳的母羊。

也不知是天天喝乳还是狸奴本身的缘故,狸奴长得很快,每天下学后都要去彭祖家撸一把狸奴的魏兕清楚的对比了狸奴的成长速度,半个月前还是巴掌大的一团,半个月后体型翻了一番。

幼崽年幼时长得快是很正常的事,不论是物种,体型翻了一番很正常,但这只狸奴不一样呀,比同龄的狸奴胖了足足两圈,越大越像主人。

让魏兕只能在心中感慨物似主人形,不过撸起来手感真的很舒服,又暖和又柔软,只恨不能抱回家。甚至因为岁末将近,家家户户都忙着岁末吃团圆饭以及岁末之后冬至祭祖的事,尽管官序放了假,魏兕却连借着拜访彭祖的机会撸两把狸奴都无法。

临过年的前两天彭祖的母亲,新上任的宁州牧回来了,想见见自家小崽子的同学,感谢同学们对小崽子的照顾,因此在家办了个小宴邀请小家伙们去玩。

魏兕虽非同学,却也收到了邀请,彭祖亲自来邀请的。

魏兕听着邀请,目光却一直若有若无的在彭祖的臀部徘徊,彭祖今天的走路姿势甚为妖娆。

听完邀请后魏兕也邀请道:“你别站着,咱俩都这么熟了,坐下来一起吃点东西。”

彭祖婉拒:“不了,我站着挺好的,我喜欢站着。”

“你这样太客气了。”热情的魏兕说着就要拉彭祖坐下。

彭祖无奈道:“我被打了,我坐不了。”

魏兕松开了彭祖,不解:“你那么乖,她为什么打你?”

“就是她不是给我书单,让我读书吗?”彭祖眼神飘忽的道。“其实还要写心得。”

魏兕怔了下。“你没写?”

“我写了,抄了你的心得。”

魏兕可算知道宁州牧好端端的为何要见自己了。“她该不会以为我帮着你骗她吧?”

彭祖忙不迭摇头。“没有,我跟她说了你不知情,但她经常夸你的心得写得好,又听说你平素经常帮我,所以想当面感谢一下你。”

感谢?

魏兕默。

若彭祖的母亲不是濁山姮,她会相信濁山姮真的只是想见见儿子的朋友,但知道濁山姮是谁,她就没法相信这个说词了。

魏兕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不去不免让彭祖难看,即便与濁山姮相处不来,大不了以后不见,谁交朋友还要管考虑与朋友的家人是否处得来?

魏兕以为自己会看到一场非常奢靡的宴饮。

尽管已经很久,但她依稀还记得贵族的生活与宴饮都是什么模样,哪怕很多记忆稀薄了,也会因为汜阳城里那些哪怕落魄了也不肯放弃昔日骄傲与排场的旧贵族而重新想起来。

濁山姮作为曾经君临宁州的大国君侯,排场肯定不能差,然而真就一场寻常宴饮,至少排场上很寻常。

只准备了稚子喜欢吃的零食点心玩具,都是很寻常的东西,最多就是庖人手艺好,糕饼点心做得更好吃些。

一群小孩子玩得很开心,而有没心没肺真就是来玩的,自然也有带着任务来的。

为了不打扰稚子们玩耍,濁山姮与稚子们说了几句话后便让彭祖招待同学,自己退场了,却未走远,就在附近的池边垂钓,一起的还有被她邀请的魏兕。

魏兕的心思完全不在钓鱼上,时不时瞄一眼濁山姮的脸,彭祖的母亲着实是个美人,难怪能生出那般哪怕发福了也还是很可爱的彭祖。

欣赏了没一会的美人便有一些陪着自家弟弟妹妹一起来的大孩子寻来,说话好听又有礼貌,充满对濁山姮的崇拜。

魏兕一边欣赏美人一边看这些旧贵族家的孩子向濁山姮旁敲侧击她是怎么取得辛筝的信任,不仅重新掌握了权力,还成为宁州牧的。

“王很信任我。”濁山姮笑吟吟的说。

魏兕嘴角抖了抖,信任?你还不如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旧贵族孩子们于魏兕感同身受,但不敢表现出来,又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题。

濁山姮笑道:“王所虑不过是我未来复国,如今我已给出诚意,她如何能不信我?”

魏兕没听懂,大部分孩子都没听懂,但魏兕留意到有两三个孩子在沉思后变了脸色,脸色白得堪比死尸。

释放出了讯息,濁山姮很快将孩子们哄走,转头问魏兕:“你可明白方才我对他们传达的讯息?”

魏兕坦白道:“不明白。”

“氓庶不在乎谁统治,因为不管谁统治,他们都没有多余的精力放在吃饭以外的问题上,但旧贵族与豪族会在意。”濁山姮道。“当我屠戮它们时,我也失去了复国的支持者,即便日后我打出复国的旗号,也不会有人敢信我,所以辛筝可以放心的用我。”

魏兕恍然。

濁山姮似惋惜似凉薄道:“想要重新得到权力,要么推翻辛筝,要么向辛筝献上诚意。这些旧贵族啊,不知最后活着的有没有半数。”

“应该会更少。”魏兕推测道,死得人不够多就很不辛筝了。

“可怜可悲。”濁山姮感慨道。

但你好像也是其中一员,魏兕没法接这话,只能干巴巴道:“良禽择木而栖。”

濁山姮讶异的看着魏兕。“你是辛筝的耳目?”

啊?

魏兕懵然。“什么?”

“辛筝让你监视彭祖做什么?”濁山姮问。

魏兕更加懵然,但濁山姮那双冰冷的眸子意味着什么她还是看得出来的,自己今天要是不解释清楚大概率是别想活着回到家,求生欲瞬间爆发:“我没监视彭祖,我就是大母有天说会有个孩子会和我同一座官序,让我照顾一下,别让人发生什么意外。我可以发誓,我对彭祖没有任何恶意。”

濁山姮拿出帕子擦了擦魏兕脸上的汗。“紧张什么,我只是与你开个玩笑罢了。”

魏兕笑,这个玩笑真的一点都不好笑。

“你不会伤害彭祖,我自然也不会对你与你的家人做什么。”濁山姮温柔道。

魏兕忍不住道:“彭祖未来如何又不取决于我,只取决于你。”

在知道濁山姮什么身份时她便明白了彭祖的身份,读史时经常看到的质子。

尽管历史上有不少质子出身的明君,但更多的质子还是悄无声息,也不难猜其下场。

濁山姮挑了挑眉。“你这样可不像一个合格的耳目。”

“我不是耳目,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拿彭祖当朋友。”魏兕道。“我希望他能好好活下去。”不要哪天就成了刀下鬼。

濁山姮的目光望向不远处,一群幼崽正在蹋鞠,其中便有彭祖,鯈在其中担任裁判,顺便防止一群不知轻重的幼崽玩出意外,濁山姮不由得露出了温暖的笑容:“他会长命百岁,一生安然的。”:,,.</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