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童笑,一边撸起袖子方便打架一边道:“真是不好意思,且不说我立志当司法,不能对违法乱纪之事视若无睹,吃人嘴短,我也不好意思。”
小一点的幼崽气得不轻。“大兄打他。”
大兄一点都不想同女童打,迟疑了片刻,还是与同学拉着几只小幼崽离开了。
“胆小鬼。”
正在撸袖子的魏兕嘁了声,走到彭祖面前将鼻青脸肿的彭祖扶了起来。“还好吧?”
“还好。”彭祖疑惑的看着魏兕。“你是?”
“咱俩算是邻居,在同一个里,四舍五入也算是比邻而居。”魏兕简单道。“既然还好我们就去找长夫子吧。”
一个班会有好几位先生,教导不同的科目,但所有先生中会有一位长夫子负责整个班的大小事,包括幼崽打架斗殴。
彭祖不解的看着魏兕。
“被人打了,这种事自然要报告先生....”魏兕疑惑的看着彭祖。“你莫不是打算就这么算了。”
彭祖摇头。“自然不是。”
“那你就是打算私下报复回去?”魏兕无语。“那可不好,那样你有理也变成没理了,傻。”
“可先生会帮我吗?”彭祖问。“我是亡国之君的后代。”
“会。”魏兕道。“先生得按规矩来,就算有些先生会有点小心思,但也没人敢明着跟官序的规矩对着干。”
彭祖还是怀疑,但魏兕说到做到,真的拉着彭祖去找先生。
彭祖脸上鼻青脸肿,铁证如山,魏兕又是官序里数一数二的优等生,在先生们眼中说话比九成九以上的幼崽都可信,围堵彭祖的幼崽被一个个揪了出来。
小孩子打架也就算了,官序里经常发生这样的事,先生们都看麻了,只要没有伤残,罚罚站、打扫一下卫生就差不多了。但自己打不过就去找大孩子来以大欺小,性质就很过分了。
请家长,通报全校,记过。
第一个还好,每次月考后幼崽成绩下降了,官序都会找家长。第二个就有点让人吃不消了,很多人比起犯法后被判刑,更怕游街,甚至通告原籍,哪怕出来了也很难再混。
第三个尤为严重,根据官序的规矩,记过三次哪怕法律规定每个幼崽都要接受教育,幼崽也可以卷铺盖滚回家了。
家境好的话还可以在被退学后去私学继续读书,但私学的教育可比不上官序,官序先生的工钱虽然比不上私学,但包吃包住,干得久或是干得好还有爵位与王的嘉奖诏书,有机会还会被王选去著书,这些隐形福利太好,哪怕私学给的工钱多,先生们也更倾向于进官序干活,私学的教学质量比官序差太多了。
家境不好的话就更不用说,这辈子都与读书无缘了。
因而在官序记过是一件很严重的事。
杀鸡儆猴效果一流,尽管并未让彭祖被排挤的情况改良,至少没人再围堵彭祖了。
“为什么他们那么讨厌我?”
放学路上彭祖甚为不解的问背着书包步行回家的魏兕,那件事后俩人就成了朋友,因为魏兕不肯坐他的马车一起回家,他便干脆陪着魏兕一起步行回家,让马车在后面跟着。
魏兕反问:“你问哪个?旧贵族的同学还是别的?”
“都问。”
“别的只是因为你母亲以前的身份之故,但这只是暂时的,过段时间就没关系了。”魏兕道。
彭祖疑惑:“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我的祖父也是贵族,现在人还在炎洲呢。”魏兕简单的解释了句。“至于旧贵族,他们只是嫉妒你。”
彭祖讶异。“嫉妒?”
“一半害怕一半嫉妒吧。”魏兕解释道。“他们不确定自己的父母有没有参与进邢地之事,自己会不会在哪一天被带走,而你是可以确定的不会被带走的,嫉妒你有他们没有的东西。”
“为何?”
“因为你母亲做了官,这些年升官也很快,看得出王想要用她,你是你母亲的孩子,自然是安全的。”魏兕道。
彭祖想了想,一针见血的问:“那我母亲若是想复国呢?”
那你和濁山氏千余口的人头都是王讨伐叛逆时祭旗的牺牲。
魏兕道:“你的父母怕你在官序受欺负挨家挨户拜访了众多邻居,他们很爱你,你应该相信他们,若因外人的三言两语就怀疑亲人,很容易伤害爱你的人。”
都做到这份上了,魏兕觉得彭祖在他父母心里应该不是什么能够舍弃的存在。
彭祖闻言感觉心里通畅了许多,赞同道:“我明白了,他们就是见不得我好,他们的话是不能信的。”
魏兕点头。“你明白就好。”:,,.</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