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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青婧

“劳作能力减弱比水蛊更要命,而且对我而言那也不太划算,水蛊是帝国南部的常见寄生虫,十人有六七人得这个病,你俩可知一剂药下去我要损失多少劳力吗?”说到最后辛筝一脸痛心疾首。

青婧耸肩:“打虫药的本质就是以毒攻毒,毒性削弱了效果也就削弱了,你想要哪种?”

辛筝说:“我想要廉价又有效且毒性弱,强也没关系,但也不能伤身体的药。”

青婧道:“白日做梦。”

“梦想总要有的,说不定就成真了呢?好比帝国早期谁不想顿顿吃饱有肉,虽然也没做到所有人都如此,但少部分人却能过上这样的生活了,谁能保证未来不会所有人都过上顿顿吃饱有肉的生活?”

青婧噎住了。

望舒道:“毒性暂时无法削弱,现在用的药已经是我们仔细筛选过可以用的药材中毒性最合适的。”

辛筝点头。“我知道,以前治个蛔虫都用的砒/霜,很容易出人命,你们俩研究的药至少死不了人,虽然很难死不了人和直接死了哪个对氓庶更糟糕。但你俩都从平地爬到了山腰上,怎能懈怠?肯定要爬到山顶上。”

寄生虫病是人族死因的一大主力,哪怕是蜚疫鼠疫这些都要望尘莫及。

蜚疫鼠疫这类疫病都是一股脑收割大量的人命,然后引发次级灾难,即饥/荒,饿死更多的人,而饥/荒又引发**——战争。非常短的时间里千万人命被收割,非常可怕,但也因为会在短时间内收割千万人命,蜚疫鼠疫什么的危害性反倒小了。

虽然很讽刺,但事实就是如此。

两个杀人魔,一个一天三百七十二天,每天杀一个,一个一天杀一百人,一年只杀一个人,论可怕论冲击,前者是不如后者的,若必须选一个愤怒,人们会愤怒后者,习惯前者,疾病亦然。

蜚疫鼠疫这类杀伤力格外凶残,传播迅速的疫病最终消退就是因为人死得差不多了,瘟魔回家睡觉,这才雨过天晴。

寄生虫病这些同样要人命的就不了,虽然传播与杀人的速度都不如蜚疫鼠疫,但分布范围广,全年无休。

比如水蛊,只要是炎热潮湿多雨的地域就有这玩意,但帝国南部九成疆域都符合这一条件。再比如蛔虫,除了寒带,就没有什么地方是看不到它的。

最无奈的是,这些疾病并不会因为收割人命太多就觉得累了,从而回家睡觉养精蓄锐等待下一轮收割,它们每年都在收割。这也使得寄生虫病每年杀人的数量不如蜚疫鼠疫等,但将每年杀死的人数累加起来就会发现蜚疫鼠疫这些疫病直接间接搞死的人连寄生虫病的零头都不如。

喝生水容易沾上寄生虫,但柴草资源有限,很多人的家境根本不允许喝熟水,甚至连食物都是生嚼。

吃野菜容易沾上寄生虫,但粮食不够吃,不吃野菜就得饿死,饿死与病死,正常人都会选择后者。

蜚疫与鼠疫实在不行还能隐居到人烟稀少的地方,但寄生虫,只要人还活着,还需要生活就逃不过。

越了解这些问题辛筝就越脑仁疼,问题好多,以前的君王们都是怎么过来的?

无力之余又觉得兴奋,有难度才有挑战性,若没有难度,那就没意思了。

青婧道:“爬到山顶后发现一山更有一山高,然后攀登更高的山。”

“孺子可教也。”辛筝笑。

青婧无语。“合着你在这压榨我们的潜力呢?”

“你教我的,生命的潜力是无穷的。”辛筝理直气壮道。“不对,话题又歪了,我们在聊寄生虫和打虫药的问题呢。”

青婧道:“暂时没办法。”

望舒想了想,道:“你如果不想用药的可以试试另一个办法,就是难度有点大。”

“费人命吗?”辛筝问。

望舒摇头。“不费。”

“费钱吗?”

望舒继续摇头。“只费人力。”

“那不是事,人力而已,只要人活着就有的是人力,说说你的想法。”

“一些寄生虫和疫病一样,想要传播都是需要媒介的,比如水蛊,虫子都是寄生在一种螺上,你可以尝试找人将螺都给灭了。”望舒一边说一边用纸笔画了螺的长相。“没了媒介,氓庶染上水蛊的可能也会小很多。还有患者,患者的粪便里会有虫卵,事实上很多寄生虫的虫卵都会通过粪便传播,都要处理...你怎么了?”

“我头疼。”辛筝揉了揉眉心,抱着最后一丝期望问:“这种螺在南方罕见吗?”

望舒无情道:“很常见。”

辛筝自暴自弃道:“其它寄生虫呢?”

望舒将类似水蛊这种寄生在什么动物身上的一一列举,还画了画。“寄生虫大多是通过水源与动物传给智慧生物的。其实水蛊这种还算好解决的,大不了豁出去不计人力将钉螺给灭绝。可那些通过寻常野兽甚至家畜传播才是最棘手的。”

总不能不养家畜了,人族的主要肉食来源就是畜牧养殖,不养家畜是绝对不可能的。

辛筝哦了声。

“这些通过家畜传播的,能做的就是勤洗手,喝熟水了。”望舒想了想。“若是能保证水源的干净,这些寄生虫病能少一半。”

辛筝道:“但烧水的柴禾是个死结。”

青婧托腮道:“其实也不一定要通过烧水来解决水质问题。”

辛筝噌的看向青婧。“你有别的办法?”

青婧道:“往水里加杀毒的东西,将水中所有生物统统杀死,自然就不用吃出病来。”

辛筝无语道:“是啊,不会吃出病了,就是会吃中毒。”

青婧莞尔。“至少解决了水质问题。”

辛筝反问:“树上那些果子里的胚胎生出来了你会给他们喝这个?”

青婧不假思索的回答:“不会。”

辛筝气得不想说话了。

望舒安慰道:“我觉得这个思路也不失为一个方向,不管是什么毒,都需要达到一定剂量才能毒死人,如果能够找到毒性合适的药物倒也可以一试。”

辛筝问:“那有合适的吗?”

望舒尴尬道:“目前没有,不过以后我与师姐一定会努力找。”

辛筝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打击望舒,怎么也是一个思路,广播种,说不定来日就是这枚种子收获了呢,遂拍了拍望舒的肩膀。“我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