鯈也感兴趣的凑了过去。
战争打了三年,不论是缺人的兖州还是人口底子薄的龙伯都打得甚为痛苦,大抵也是如此,前几个月辛侯与龙伯王女试探性的提出要不谈和吧。
消息登在邸报上民间都很高兴,没人喜欢战争,能早点结束战争谁能不高兴?
然而——
谈和,有谈才有和,怎么谈谈什么非常重要。
辛筝与龙伯王女都提出了好听点是苛刻难听点是狮子大开口的条件,毫无悬念,谈崩了。
既然谈崩了,自然继续打。
“谈崩了也可以再谈嘛,看看,这回开出的条件总算正常了。”
“互相要求割地赔款,这么苛刻的条件你管它叫正常?”
“比起上一回互相开的条件,这已经很正常了,上回互相开的条件根本就是异想天开,半点诚意都没有。”
“这回我也没看出诚意。”
“条件苛刻与否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们修改了自己的条件,稍微放低了一些,这说明她俩是有谈的想法的,并不想拼个两败俱伤让羽族捡漏。”
“就算有谈的意思,这回这条件还是得崩。”
鯈安静的听着阅读室里七嘴八舌的分析,道理越辩越明,到文化阅读时间结束的时候这些人已经辩出了两种可能:第一种,辛筝与龙伯王女是利用谈和来牵扯彼此的注意力,最终还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第二种,这两位是真的想谈,但要谈出个结果还有的路要走,照现在这趋势,可能还要打打谈谈个几年才有结果。
大部分人对此都松了口气,若他们还没训练出师,沃西那边却已打完,那他们的打算就都要落空了。
“对了,你们有没有收到那个事的消息?”
“你说的哪个?”
提出话头的少年抬手指了指上面。
“王怎么了?”听着大奇,没听说王最近出了什么幺蛾子,老老实实的与巫女望舒为辛筝坐镇与打理后方,不做任何多余的事,甚为安分乖巧。
“不是他,是和他并齐的那位。”少年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我最近听到一个消息,说如今肆虐元洲的蜚疫与那位有关系。”
听者皆笑。
“你怕不是听错了,原貌是不是那位也不小心染过疫?或许在她痊愈之前没做好隔离,感染过几个人?”
“我也听说过,不过我听到的是她最早发现疫病,但什么都没做。”
“那也太扯淡了,她的身份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拿着邸报阅读的鯈皱眉看着八卦的众人。
蜚疫。
说起来,这段时间谈蜚疫的人好像特别的多。
兖州的疫情控制得很好,没再出现过十里八乡甚至一座城邑消亡的情况,都是一些星星点点的病例,一经发现就会马上控制起来,与之接触过可能接触过的人也要隔离。
也因为控制得当,辛国境内对氓庶出行都放松了不少,同一座城的辖区里氓庶基本可以自由往来,跨城的话需要申请上面批准,出去和回来都要检查,而且回来的时候还要居家隔离观察。
花在隔离和申请批准的时间可能比花在路上的时间还长,以至于除非必须,否则没人会离开自己所在的城。
但也因为生活中长时间接触不到病患了,蜚疫都快被淡忘了,这段时间不知为何又开始进入茶余饭后的谈资中。
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月末余日鯈这样的服役者会有一天假期,鯈提前半个月便将行程给定好了:吃遍条邑。
军营的伙食虽然是自己做的,但除了量大管饱实在是没有别的优点。
更痛苦的是训练营地远离城邑聚落,最近的一个村社离军营都有一个时辰的路,想打牙祭只能在休沐时。
一进城便看到一大群人在围着什么,出于好奇鯈也凑了过去瞅瞅,发现一条路,应该是路,但路不是平坦的,而是按照一定规律整齐的铺设大量的木条。
木轨的一端有若干分叉触角,另一端不知道延伸去了哪。
一些人正在将一辆大车往木轨的一条触手推,将大车的车轮与木轨契合在一起,再拉来两匹膘肥体壮的骏马,将大车的挽具套在马上。
鯈想了想,终于想起自己在邸报上看到过的消息。
巫女望舒研究出一种新的路,主流的道路是车轮压在路面压出了车辙,这种辙坑是为轨。后来的车继续碾着轨行驶会更轻松,但每个国家车的距离都不同,轨自然也不同,兖州统一后第一件事便是车同轨以及所有道路重新修建,原来的道路因为车轨不同只能重修或者修葺没法继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