濁山侯殷切道:“尝尝。”
鯈无奈的接过荼汤,浅尝了一点,好苦,黄连都没这么苦。
濁山侯故作不解的问:“不好喝吗?怎么不喝完?”
鯈低头再饮一口,看一眼濁山侯,没有阻止的意思,一咬牙将一碗荼汤一口闷,舌头顿时苦麻了。
濁山侯:“....你这样不是品荼是牛饮水。”
“我不喜欢这种苦的味道。”鯈道。
“品荼品得是苦尽甘来的那种变化。”
“现在是挺甜的。”鯈咋了咋嘴,苦味过去后嘴里全是甜味,跟嚼了一嘴糖似的。“但我想吃甜的可以去吃糖吃蜜饯,没必要先苦后甜的找虐。”
濁山侯道:“没有人的生活会一直都是甜的。”
“正因为生活充满苦涩,才更没必要找虐。”鯈道。“甜味能让人开心,生活越苦才越要对自己好点,将自己哄得开心。”
想了想,鯈从自己身上摸出了一包还没吃完的乳糖,拿起其中一块塞进濁山侯嘴里。“直接品尝喜欢的味道不是更好?生活是生活,饮食是饮食。”
濁山侯无言,鯈的人生态度别的不好说,但在乐观和积极这方面是真的罕有人能及。
“味道如何?”
“很香。”濁山侯品了品。“这是乳糖?”
她有吃过这种从辛国来的糖,据说是用牛羊的乳制成的,和饴糖的味道很不一样,就是非常的贵。
“嗯。”鯈点头。“虽然很好吃但不能多吃,不然牙齿会坏的。”
“你坏了几颗牙?”濁山侯问。
“....一颗。”鯈解释道:“我后来就开始克制了。”
濁山侯看了看鯈的嘴巴,里头的牙齿都很健康,洁白整齐,没有蛀牙。
“你找不到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蛀的那颗被我拔了。”
“补了一颗?技术挺不错,完全看不出来。”
“没补,它自己又长出了一颗。”鯈道。“非常健康。”
濁山侯怔了下,不算神裔氏族那帮长生种,人族的牙齿只有乳牙和恒牙两组,总角时乳牙脱落恒牙长出,然后就不会再长了,掉一颗少一颗,只能补。
“自己长的比补的要好,但可以再长的话岂非可以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濁山侯羡慕道。
濁山国桑蚕业发达,丝绸锦缎闻名天下,贵族自然也比其它国家的贵族更加富庶。
富庶了,自然不会亏待自己的饮食,甘美之物没有人会讨厌,只看有没有能力满足自己可着劲的吃,因而贵族中有不少得牙病的。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
从小看牙病患者,濁山侯对牙齿格外的爱惜,宁愿控制饮食也不敢拿牙齿冒险,最羡慕这种牙齿坏了还能再长出来的家伙。
鯈皱眉。“你的眼神仿佛要拔了我的牙看会不会再长出来。”
濁山侯矢口否认:“你想多了。”
濁山侯并不准备当天就回台城,反正暂时没什么大事,需要处理的事情她也都提前处理好了,正好放松一下心情。
鯈也没想到濁山侯会来找自己,他当年逃跑的事换个君王早被气炸了,莫说再来找他,不杀了他都不错了。没办法,谁让君王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任性权力,让君王不高兴就是罪。
因而鯈原本的打算是等濁山侯回来了自己想办法凑到她面前的,便没准备多余的食材,甚至于自己早上吃的还是昨天的剩饭,他并不想让濁山侯的夕食和自己一起吃昨天晚上的剩饭。而且哪怕他愿意,量也不够。
濁山侯虽然每天批好几个时辰的奏章,但她同样也没落下习武,每天习武不缀,每天脑力与体力高强度的活动,濁山侯的食量自然也不小。
看没什么病人,鯈从柜台里取钱准备去买点食材,取钱时顺便问品完了荼慢条斯理的收拾茶具还收拾得非常优雅有韵味的濁山侯:“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买菜?”
买菜?
濁山侯晃了下神。
少年时两个人她也没少与鯈一起去买菜,大权都在隰叔的手里,她这个国君有太多的空闲时间,但后来隰叔去了扶风国见情人,她做了实权国君,买菜这种事已经遥远得如前世。
“你要是不想动的话就帮我看一下店,有病人来帮忙招待一下,让他们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