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长族千年前也不会在打出狗脑子后突然休战,非心甘情愿,着实是没法再打下去了。
战争是绞肉的大磨,在战争中死去的人剖不出胎球。
回到王所在宫殿,因着长河为王出了很多良策解决了不少问题被封为客卿,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宫室,一进门便看到摔在地上的国书,宫室里的氛围也甚为压抑,跪倒一大片。
长河只能无奈跟着跪下,同时偷偷拿眼瞄国书,通过瞄到的字大概推测出了国书上写得什么。
诸侯们请王将宁州的西北王畿封给濁山侯,豫州的西南王畿与襄仪渡封给唐侯,在澜州的王畿之地则封给扶风侯。
这要是答应了,王畿的土地瞬间就得缩水大半。
长河:“....”虽然很狮子大开口,但至少人是愿意谈的,那就还有缓和的余地,哪怕真的割地也并非完全不能接受。
在人族这些年祂对人族特殊的政治体制有过了解,方国们根本就是国中国,王没法也没权力绕过诸侯们管方国中事,以往的时候也就罢了,王死了,大不了再选一位,但人族如今的情况....王死了大概率不是重新选一位王,而是帝国彻底撕下粉饰的面纱,四分五裂。
哪怕是粉饰的统一也好过族群完全的四分五裂,只要统一的名义还在,那人族就还有机会拨乱反正,若四分五裂,鬼知道要多少年才能重新完成对种族内部的统一,甚至,再不复种族王朝。
心思百转,长河却没吐出一字,任何一个正常的君王都很难接受这种条件。
***
濁山侯一进军帐便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再走进扶风侯面前的案,案上放着一只函,函中有一颗新鲜的头颅。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扶风侯怒道。“我就不该听你的派人去议和。”
对被拒绝有心理准备但没想到王会拒绝得这么绝的濁山侯:“....唐侯如何看?”
唐侯闻言道:“事已至此,也只能继续围着,他终究是王。”
逼王还行,又不是没有先例,虽然动用大军逼王的先河是他们开创的,但总不能真的逼王去死。
历史上被逼死的王不是没有,但光明正大的做这种事的先例可没有。
扶风侯很想干脆攻打蒲阪算了,但这几年终究还是有长进,哪怕没有后悔,薪火台的城墙高度也让人只能围,看向濁山侯。
濁山侯想了想也想不到别的法子,只能道:“孤附议。”
扶风侯让人将使者的头颅拿下去与躯体缝合,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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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别的法子,联军只能继续围着,又围了两个月,围到了暮春时节。
贵族们继有生之年头回体验到挨饿的滋味后很快体验到了易子而食析骨而炊的滋味,为了保障禁卫军的伙食,王断了公卿贵族们的口粮,纵是如此也没能支撑得更久,当禁卫军也开始饿死人后除了长河,所有人看王的目光都产生了变化。
王最终答应和谈。
和谈条件再次变更。
巍峨依旧却不复昔日荣光的薪火台议事大殿里,王将送上来的奏章瞧完。“封湟水下游之地给唐侯,王畿核心之地封给诸侯,薪火台还有安全可言?”
蒲阪可是没有城墙的,若非如此历代人王也不会怎么分封都拒绝分封湟水盆地的土地给任何一位在位的诸侯。
将湟水盆地的任何一块地分封给诸侯,那么诸侯攻打蒲阪不要太容易。
为了以防万一,哪怕那些流亡国君得到的土地在其复国后也会收回。
濁山侯笑吟吟道:“王若不安,兖州的王畿东北,澜水之地城邑众多,王可择一城迁都。”
王沉默须臾,忽问:“辛筝做了什么?”
濁山侯微微挑眉,很快想起这位王可是个能人,在王位被帝国的上层氏族垄断几百年后能够以非上层氏族出身的身份登上王位,并且坐稳了王位没在继位后的某一日莫名其妙病逝,政治嗅觉不可能不敏锐。
因着也不是什么机密,扶风侯道:“云水以北的百国,辛侯已灭三分有二。”
闻言王也不由呆住。
他能想到兖州生变完全是因为封湟水下游的土地给唐侯乍看是给唐侯增加好处,细看是坑唐侯,但一思量又不对。
湟水的土地是烫手山芋,唐侯不会无缘无故想吃下这里的土地,哪怕濁山侯与扶风侯联手逼他吃也不可能,除非必须有人吃下这块地,而他一个人敌不过扶风侯与濁山侯这对同母异父的兄妹,只能承担这份风险。
唐侯吃下湟水下游的土地会发生什么?
蒲阪没有城墙,为了安全,王只能迁都。
往哪迁?
西北与南方的土地都分封出去了,要迁就只能往兖州迁。
好好的为何要让他往兖州迁都?
只能是兖州生变,让他们必须逼他迁都。
兖州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才能让这三个家伙产生共同的忌惮逼他迁都兖州堵门?
是的。
堵门。
兖州东边与沃州接壤,因为云水的关系大部分接壤的地方都是一马平川,往来很容易,也让少昊氏裂姓之乱后沃州与兖州的风姓氏族掐了几百年,生生掐出了狗脑子。
但兖州的诸侯们没法往沃州的方向扩张,不仅因为少昊部不是吃素的,更因为那边有羽族王朝与龙伯,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