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帝经商时遇到流浪的云桑,云桑潦倒得都沦为乞人了。
“理念不合。”辛筝回答。“炎帝晚年的统治太残暴了,精神状态似乎也出了问题,而且帝国彼时的问题也很严重,云桑想要改变,而炎帝,我不清楚她怎么想的。”
说炎帝不想改变吧,瞅瞅她将王权与神权分割,分别交给了青帝与云桑,再瞅瞅这两位上任后做的事,炎帝显然是想改变的。
说炎帝想改变吧,对云桑叛乱的镇压那是叫一个秋风扫落叶毫不留情,血腥味极为浓郁。
“完全没有猜测吗?”
辛筝迟疑着道:“我怀疑那场叛乱是炎帝对云桑的一堂课,杀死同门对云桑的打磨仍旧不够,因而炎帝给云桑增加了新的课。”
“那是叛乱。”
“我知道。”
“叛乱会死很多人。”
“我知道。”
“死那么多人只是给继承人上一堂课?”
辛筝反问:“无能之君直接间接能害死的人与一场权力角逐的叛乱那个死的人更多?”
安澜一脸的三观碎裂。
辛筝补充道:“当然,就像我曾经教过你的,君王做一件事的动机绝对不会只有一个,给云桑上课多半是顺带的,炎帝可能早就想杀人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借口。”
安澜觉得辛筝还不如不解释呢。
不论是哪一种情况,炎帝都太绝了。
“觉得很残忍?”辛筝问。
安澜点头。
辛筝道:“残忍的炎帝所建立的王朝成为了元洲第四王朝,她融合先民诸族所诞生的人族如今是这片大陆上最强大的种族。”
安澜无言。
事实就是这么胜于雄辩。
好一会,安澜才道:“在巫女云桑的统治下神权的势力被削弱到了巫宗有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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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治成这样,巫女云桑算是成材还是成废柴了?
辛筝将一把烤好的肉串给安澜,拿了一把新的继续烤。“你看到了神权的衰落,难道没看到帝国那个时期的毒瘤是什么吗?”
安澜道:“九姓坐大。”
“那只是其中之一,还有一个。”
“什么?”
“神权。”辛筝回答,见安澜不解,辛筝遂解释道:“对神灵的崇拜诞生最早的权力掌控者,祭司与巫,人们遵从祭司与巫的指示而生活,在很长的时间里这都是很好的,因为祭司与巫教导给人的知识名义上是神灵赐予的知识,实际上是祭司与巫们一代代人积攒下来的经验,虽然他们自己也不清楚原理,但根据经验来生活,会提高人们的生存概率。宗教中所有看似荒诞的东西,包括残忍血腥的活祭,都有其诞生的原因。但问题是,时代一直在改变。”
安澜瞬懂。“神权落伍了,便如如今的分封制。”
“安澜真聪明。”辛筝笑眯眯的低头想亲安澜肉乎乎的脸蛋一口,看到安澜脸上吃烧烤的油后,不动声色抬了抬脑袋,在崽崽的脑门亲了一口。“对啊,神权落伍了,所以它该退场了。”
安澜矜持的扬了扬嘴角:“可是巫宗仍旧在。”
“没有任何人与事的退场会是突如其来的,退场也需要一个过程,巫宗也不例外。你有时间可以了解一下各个种族的历史,在古早的时候祭司与巫的权力究竟有多强大,怎样凌驾于王权之上,最终为世俗的王权所取代。”辛筝道。
“那王侯比祭司好在哪里?”安澜道。“前者取代后者,总该有可取之处吧,不然凭什么取代后者?”
“这个要分析的话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我就不分析了,直接跟你说我的感受,当然,这只是我的感受,你自己以后需要花时间去了解这部分的历史,你可以在了解了那段历史认真思考一番觉得我很有道理,而你想不到更有道理的东西而认可我的感受,但不能因为这是我的感受就认可。”辛筝道。
安澜乖巧的点头。
辛筝道:“若大河泛滥,千里泽国,宗教会挑选童男童女献祭于水君,乞求水君息怒,不要降下惩罚,尽管凡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请罪总归是没错的。王侯们会挑选懂水利的官吏,征发无以计数的青壮去治水,该堵的堵,该疏的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