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筝在定下了辛国未来的发展方向后第一件事便是着手收拾这些鱼。
一口气砍了四五百人,菜市口的血迹洗都洗不干净,日日都有苍蝇环绕,这还是死了的,连坐但因为不是主犯而不用砍头的从犯和家眷那就更多了。
虞忍不住开口劝辛筝,就算想整顿风气也不用这么狠吧?
辛筝回以莫名的眼神。“你怎么会以为我是想整顿风气?”
虞愣住。“大君不是想整顿风气?”那是想干嘛?
辛筝道:“我是国君,他们吃公攒私等于吃我的血肉,我看着脾气很好吗?”
虞:“....但一口气杀这么多人,很多官署都缺人手。”
辛筝更加不以为然:“你当我为什么搞教育?”
为什么?
虞茫然。
辛筝解释道:“官序源源不断的培养人才,具备读写数算能力可以做官吏的人足够多,我才能肆无忌惮的杀官吏而不担心没有人手填补空缺。”
物以稀为贵,不稀了自然就不贵了。
虞被辛筝的逻辑给惊住了,大君你对杀人的热衷委实多年不改。“但水至清则无鱼,即便大君杀了这一茬,这种事以后还是会源源不断发生的。”
辛筝道:“我知道啊,人性就是如此,但那关我什么事?既然伸手就得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查出一个我杀一个。”
“大君能杀了所有人吗?”虞问。
辛筝无语:“你别告诉我一个干净的都没有。”
“那倒不至于,但人性....”虞一脸的一言难尽。
辛筝道:“全杀了也不靠谱,唔,那就定个名额,以后每年杀够名额当固定节目。”
虞:“....”大君你高兴就好。
知道不可能改变辛筝的杀人的念头,虞也不强求,当年踏入辛国时城墙上林立的风干林给她的印象委实有些深刻。
不论看上去多么的和蔼,变化多大,辛侯的本质经年未变。
辛筝忽问虞:“有没有想过回穷桑国?”
虞怔了下。
回穷桑国?
离开穷桑国已有十四年,刚开始时不止一次想过未来回去报仇,后来....太忙了,忙到每天连睡觉都要挤出时间来,哪还有闲工夫去想穷桑国的旧事?
“臣对穷桑国已经没有多少感觉了。”虞叹道。
超过十年忙成狗,故国什么的,太远了。
唯一欣慰的大抵就是以后过这种日子的不会只自己一个人,辛筝的工作效率倍高,恨不能一个月的工作量压缩到一旬,更令人牙根痒痒的是她不仅这么想,还做到了。但不是每个人都有辛筝的精力与干活时的专注效率,她一天就能干完的工作量,别人却要好几天。
辛筝从不考虑下属的工作感受,或者说,她理直气壮的认为自己效率这么高,下面的人就必须追上自己,追不上就辞职回家养老或改行。
自辛筝归来,辛国所有的官吏统统过上了平旦开始工作,人定时分才能歇下的充实生活。
虞问:“大君可是有事需要臣去穷桑国?”
辛筝闻言也放弃了婉转,直白道:“穷桑国与条国因为边境的问题有所冲突,我想联合穷桑国攻打条国。”
穷桑国与条国原本不接壤,但最近二十年这两个国家都在扩张,一个往南一个往北,在吃掉了一大堆小国后这俩国家终于在五年前接壤,确切说不是真正接壤了,而是隔着一条云水相望。
云水虽是天险,但每年冬季都会封上,车马往来如履平地,因而两国摩擦冲突不断。
辛筝叹道:“但我前不久才耍了穷桑国一遭。”
虞觉得这不是问题,只是,虞有些不解。“大君为何想向条国的方向扩张?往东离沃西太近了,龙伯与少昊部激战正烈。”
若少昊部没挡住,那么兖州东部的人族方国就是人族与异族的第二道防线,被拖进同龙伯甚至羽族的战争泥沼中。
穷桑国还好,东边还有一大片国家,但辛国和条国却不是,辛国与沃西只隔了几百里,条国稍微远点。
即便如此,最近几年兖州的国族都是努力往西往南往北扩张,就是不往东扩。
对于地域横跨兖州东西的辛国而言,不论如何都是向云水上游流域扩张更稳妥。
辛筝道:“若少昊部挡不住,辛国卷进去是迟早的事,既然是早晚的事,自然是早做准备早好。”
可你准备的方向和别人是不是差异太大了?
辛筝解释道:“条国的北部疆域是条原高地,地利得控制在自己手里。”
最重要的是桓焰的水贼还没拓展到条国往西的河段,云水流经条原,与原本的湖盆形成了条泽,条邑便位于条泽之畔,对云水的水运依赖很大,有依赖自然要控制在手里。
不吃下条国就没法继续向东拓展。
作者有话要说:我国宗教温和是因为历史上被皇权给杀的,但即便是皇权也是开始走向高度集权后才完全将宗教给镇压住。
本文里王权式微,宗教没理由不发展成西方那样,把王权给踩下去。作者的设定是:因为神棍头子是个叛徒。
巫女们背叛阶级也不是觉悟高或是抽疯,而是因为巫女,确切说是所有的神子都是陵光的碎片,而陵光是被真正的神祇给活撕成千万片的。
虽历经轮回永劫,但灵魂撕成千万太痛了,痛到哪怕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再是陵光了,却仍旧有阴影。
巫女们不是反迷信,而是潜意识抗拒排斥神灵,听不得神这个字。对于信徒而言,碰上这种神灵兼教皇简直是人生如餐桌,摆满悲剧。
当然,正常人搞宗教肯定不会这么搞,因为教皇不代表神灵,未来人们才能通过质疑教皇来质疑神灵的全能,若教皇等于神灵,搞得好了,后遗症也大,但巫女们灵魂上的心理问题没得治,反倒最适合当教皇——从炎帝的角度。
PS:平旦是三点,人定是九点
辛国公务员的作息差不多就是早上三点上班,晚上九点下班。
作者听过的对剥削最过分的评价是把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辛筝的境界更高,她一视同仁的把男人女人还有童工(识字率太低,官署会雇佣学生当临时工)全部当机器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