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问题。
自己是女性没法和扶风侯结婚的,便推出自己适婚的儿子。
扶风侯甚至见到了一个十三岁的求婚者,年轻得让扶风侯在送客之后忍不住找了面镜子揽镜自照。
镜子里的美丽容貌看上去不过二十几岁。
虽然习武有成衰老缓慢,看上去只有二十几岁,但扶风侯仍旧记得自己的实际年龄,三十四了。
好拼!
虽然她也同样为了权力和利益和一个大自己很多岁的人结婚,但她与濁山侯之间差的是十岁,还没那么不能接受,方才求婚者的年龄却是可以当她儿子了。
人的创造性在于当你以为它已经很突破下限时,它能向你证明:我还能更突破下限。
不过也正因为所有人都想求着她,她才能顺利给濁山侯操持完丧事,丧葬规格怎么隆重怎么来,包括人殉。
怕濁山侯在九泉之下孤单寂寞,扶风侯将濁山侯所有的私生子及其后代全数打包做了人殉。
一家人嘛,最重要的就是整整齐齐,缺了一个都不是团圆。
成全了濁山侯的一家团圆,扶风侯顺手将自己的媵正也给处置了。
濁山侯有一个私生子是媵正生的。
扶风侯对濁山侯什么感慨都没了,朝堂上帝王心术玩得是很溜,后宫却被女人给耍得团团转。
青梅那是嫉妒私生子没有名分吗?
想多了。
人那是图国君的位置。
至于媵正,扶风侯非常不解,她给儿子挑媵正是千挑万选的,非常出色,长了脑子,旁的女人可能被濁山侯的美貌和温柔给吸引,媵正绝不会。扶持荣继位才是最符合利益的做法,不过话说回来,不挑食到和媵正生孩子的,濁山侯也是头一位。
“为什么”扶风侯不解的问要被自己鸩杀的媵正。
媵正回道:“国君的媵母如何能与国君的生母比?”
扶风侯无语道:“我还没死呢?”
媵正道:“但濁山侯不能生了呀。”
扶风侯侧目的看着媵正。
媵正解释道:“要让他妥协私生子继位,便不能再有婚生子出生。”
对扶风侯下手太有难度,但对濁山侯下手就没那么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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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风侯无语道:“就算你是枕边人,他也不可能不防着你。”无论如何媵正都是扶风国的代言者,濁山侯只要脑子没问题都不可能不防着她。
“不是我做的,他对我可是防着呢。”媵正道。“希望自己的孩子继位的不止我。”
扶风侯不解。“既然防着你又怎会与你在一起还生下孩子?”
媵正瞧了瞧扶风侯。
扶风侯不解。“什么意思?”
媵正讥诮道:“大君你太强势了,让他很没尊严。他在你那里没有尊严,总要从别的地方找补。引诱我,让我生下他的孩子,还可以挑拨陪媵与扶风国的关系。”
扶风侯懂了。
自己是个傻子就不要把别人也当成傻子。
她选媵正的标准不是美貌,是野心和能力,媵正在最开始或许是认认真真辅佐荣,等待日后荣继位了自己位列公卿的,但濁山侯给了她一个风险更大若成功收益也更大的选择,虽然濁山侯自己并没意识到。
媵正举起鸩酒敬了敬扶风侯。“大君,抱歉。”
扶风侯没吭声,看着媵正将鸩酒饮尽,毒发身亡。
赐死了从妹扶风侯一点都不开心,她很欣赏这个从妹的,若非如此也不会选择她成为媵正。欣赏她有野心,相信她的能力。
但她忽略了一点,有野心有能力者不是那么好驾驭的,不是每个人都是自己。
她的疏忽造就了长子的夭折,濁山侯的精神瞬间焉巴了一截。
当隰叔寻上门时扶风侯有气无力的道:“若是求婚就算了,你们没点新花样吗?”
隰叔道:“我不是来求婚的。”
扶风侯疑惑的看着隰叔。“哦,有新花样了?”
隰叔道:“你可知帝国曾经有过一个传统?”
扶风侯做倾听状。
帝国有七八千年的历史,虽然如今是一夫一妻制与嫡长继承制为主流,但这只是最近两三千年的历史,之前的几千年里帝国的婚姻制与继承制就一直都在折腾,折腾来折腾去,反复的折腾。
也因为折腾了几千年,若有心人去翻《大荒纪年》的话便会发现,人族历史上的婚姻制与继承制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没折腾过的。
隰叔为扶风侯讲述的便是曾经推行过几百年的一种继承制。
君王与氏族的族长死了,没有继承人,那么,死者是男的,那么就让他的妻与他的兄弟或是从子(私生子若是格外有能力,能够将自己的名字塞进候选名单里也可以)生一个孩子过继给前任做嗣子继位为新主。若死者是女的,那么就让她的夫与她的姐妹或从女(私生女同上)生一个孩子过继给前任做嗣子继位为新主。
扶风侯愣住。
老实说,她没想过自己再和濁山国联姻,若是濁山侯给的利益足够,她倒是可以考虑让扶风忞娶一位濁山国的嗣君妾,或是嫁自己的从女给濁山国为君夫人。倒不是看不起濁山国,而是五服之内不能通婚,要联姻,自然不能是扶风忞五服之内的近亲,而出了五服,身份地位又不够,便只能做妾。
结果这一个个都觉得和她联姻最保险。
隰叔是唯一一个不求婚而求子的。
扶风侯道:“你挺有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