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原关于辛筝的事迹最有名的便是这位国君往城墙上挂的人干。
“聪明的爱好啊。”
望舒不由一怔。“你的意思她这不是心性暴戾或是抽疯?”
“有部分原因,但应该不是主因。”
“那主因是什么?”
“杀鸡儆猴,鸡死得越惨,猴子越安分,她需要杀的人也就越少。”
望舒委实不想讨论辛筝在辛原时据说风干了多少人这种问题。
“就算这样,她的年纪....”
“权力的游戏中没有孩童,只有活着的赢家与死了的输家。”
望舒无法反驳。
玉宫那么多年也不是白呆的,权力的倾轧中若是败了,不论心性是纯良还是污浊,不论是老人还是孩子,都只有一死。
正沉默着,便见鯈笑得谄媚得凑了过来。
不得不说,鯈生得虽非俊美无双,却也别有魅力,哪怕是谄媚的笑,在这人身上也不会让人觉得不好看。
“有事?”
“十二你未来两三年应该没什么事吧?”
“想让我帮你迁徙难民?”
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知道的,莫说到时可能是几万人,便是几千人,我也很难做好。”
“既然做不到为何还与辛筝立约?”
“脑子一时发热....”回过神来时都已经和辛筝约定好了,终究是一线生机,哪怕脑子冷静下来了,鯈也不准备后悔,但他自己又是真的没那份管理能力。
而他认识的人里有这份管理能力的就三个,但辛筝不可能指望,另一个同样,便只剩下望舒了。
望舒掏出了从虞那里得来的《辛律》扔给鯈。“我还没考虑好要不要帮你,不过你若真想帮难民,最好让他们先将上面的内容给记下来,不然去了也是挂城墙风干的结果。”
鯈闻言赶紧收下书,也不催促望舒。
时间还很长,没考虑好不打紧,重要的是愿意考虑就好。
时间缓缓流逝,九河走廊进入了新一轮的磨盘阶段,源源不断的磨碎着战争双方投入的血肉。
望舒不关心九河走廊的战争,只安安静静的当着自己的运输工具,从冀州运人口和粮食去辛原,再从辛原带回奶皮子和肉食给工地上的民夫加餐,有了奶皮子和肉食补充,工地上每日居高不下的死亡人数总算是降了下来。
令人比较佩服的是奶皮子吃了一段时间后民夫们的夜盲症好了很多,工地上开始了日夜两班倒的模式,民夫分两拨,一拨白天干,一拨晚上干。
鯈则陷入了忙碌中。
哪怕至少一年以后才会开始出发,但迁徙总不能临出发了才来准备。
鯈原本会在工地上晚上不干活的时候同民夫们讲故事,鼓舞民夫们活下去的信念,也组织民夫们准备迁徙需要用到的东西。
虽然他不会组织人手,但胥吏们会,且因为辛筝人手不足,辛筝一直都在有意识的培养民夫们自己管理自己,除了军将,各级的管理者全是民夫们里选出来的。
他只要告诉那些有意向迁徙的各民夫头目们迁徙需要准备那些东西,后者就会带着同样想迁徙的那部分去收集和准备。
工地开始两班倒后鯈不得不开始了倒霉的全天无休,白天给夜班的民夫讲东西,夜晚给白班的民夫讲东西。
忙成这样了,鯈还不忘向望舒要来了香料种子组织了些人手在工地周围种了一些地。
“这些香料都是元洲没有的对吧?”鯈问望舒。
“嗯,都是我从别的大陆带回来的。”望舒回答,香料不能当粮食吃,这些种子便没卖出去或是送入,一直都在手串空间里积灰,直到在灵鹊那里安居后想起来才取了些种植。
“没有就好。”
“你要做什么?”
“自然是种一些出来同辛侯合作贩些钱财,迁徙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虽然大部分东西都能自己做,但也有必须花钱买的。”
“辛筝不会高兴最后活下来的人太多,安置不了。”
“她没限制迁徙的人口。”
望舒心说,她也不会想到你会这么认真。“你不怕她反悔?”
鯈取出了一份帛书。“我和她立的约并非口头约定,这上面有她的玺印,除非她不要名声了。”
至于人太多辛原会不会安置不了,鯈不会去思考,那是辛筝的事,他的任务就是尽量带大部分人活着走到辛原。
望舒看出来了,一时间不知该担心鯈以后会不会被辛筝给杀了还是同情以后的辛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