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淹龙伯族的聚居地....算了吧,那个龙伯敢这么做,等着被宪典收拾吧。
“时机还未到。”画旬道。“我们还得再坚持一段时间。”
夏闻言没再说什么。
她不确定画旬在等什么时机,但西荒支撑双线作战已经开始捉襟见肘了。
从两个月前开始,军队的伙食便从一天三顿干的变成了两顿干一顿稀。
还有从雪国传来的消息,太昊琰向雪国半买半赊了大量的牲畜。
九河走廊前前后后投入的兵力已达三十万,再加上骞宾海上的海战。
西荒总共才多少人口,几乎是掏空国力在打这场战争,但对手,夏想想这段时间死的流民数量....帝国的人口真的很多,唯一庆幸的是蒲阪并不能像太昊琰控制西荒一样控制帝国所有人口,一旦损失太大,诸侯们是不会继续支持的,否则这场仗也不必打了。
西荒军煎熬。
被瘟疫所困扰的王师也同样煎熬,这年头大部分瘟疫是没得治的,扼制瘟疫蔓延开来的最有效法子便是将所有染疫的患者都给烧了。
帝国乱了这么多年,战争时遇到瘟疫也是很寻常的事,因而不论是王还是将领们反应都很迅速,没让瘟疫扩散开来,但烧的人太多,很多人被烧的时候都还没死透,不免引起所有人的压力。
仅一个月便发生了两次营啸。
忙着修渠的辛筝收到了君离的书函。
少年虽然战争中表现出色,但内心和与生俱来的军事天赋还是有些差距。
通过君离字里行间对这段时间经历的描述,辛筝估摸着继续下去,君离要么疯掉要么麻木。
也可能昙花一现后如流星般陨落。
“虽然战争没有下限,唯胜利论,但能搞得这么没下限,都是人才。”辛筝颇为心疼的道,那些流民可都是人力啊。
利用的好了能创造多少价值啊,结果就被这么简单粗暴的当成一次消耗品给消耗了。
辛筝看着书函上写着的流民损耗逾十万,发自灵魂的吐出了三个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字:“狗大户。”
越看越妒火中烧。
暴殄天物。
狗大户。
给她这么好的资源什么干不了,偏偏老天无眼,多到当成消耗品的人力都是别人的财产。
辛筝忍不住咬了一口木简。
好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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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肉疼。
这些以后都是她的资源啊。
发泄了一通,终于没那么肉疼了,辛筝这才提笔写回信开解君离,到底相交一场,总不能真看着君离崩溃。
“但,你有我安慰,我该找谁来安慰我的肉疼?”辛筝叹道。
叹息着,辛筝在简牍上写下了最发自肺腑的话。
战争无法避免,个人能做的便尽快结束它,争取将伤害降到最低。
再这么搞下去,她迟早死于肉疼。
将信写好,木简塞进竹筒里,辛筝拿着竹筒出门去找君离的信使将信给信使。
将信给了出去,辛筝也没急着回自己的帐篷,而是在工地转了起来。
感谢冀州深厚的开发底蕴,她不用真的从头挖一条长几百里的渠,只需将一些废弃的渠以及正在利用的渠连起来就能达到目的。
实际需要开凿的渠不足百里,剩下的工程都是将被淤平的旧渠给清出来。
人力是最不需要发愁的。
冀州最多的便是人。
尤其是冬季的雪灾后。
辛筝只是许诺修渠有粮食和布匹拿,并且每天一碗浓盐汤,并且真的言出必行,说给粮食布匹就真的给了,酬劳日结,浓盐汤每天都有。
发现这位奇葩诸侯是认真的,不是在骗人后,消息以惊人的速度传播开来,每天都有大量的人力自己找上门来。
工程每天的进度都甚为喜人。
辛筝巡视了一圈,遇到了骊嫘,骊嫘正在帮一个十岁左右的医者诊治受了工伤的人。
因着辛筝赶时间又死抓质量的缘故,工地上的工作强度很大,每天都有很多人受伤,医者却只有百十个,每天累成狗。
将工伤的人处理好后自有专门的人手将人抬下去,骊嫘也终于起身看到了辛筝。
心情很复杂。
在辛筝前脚让她建立脚帮,后脚辛原的人手就到了时她便明白馋冀州的人口很久了,大概率王师自蒲阪出发时,为冀州的人口迁徙做准备的医者和能写会算的胥吏也同样自辛原出发了,不然不能来得这么快。
一度是感动的,就是不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