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
【....你有没有能洗去记忆的法子?】
【你喜欢金针还是药?我都能提供,不过事先说明,不管是金针还是药都只对有血有肉的智慧生物有用。】
【没有对偃人也有用的?】
【有个摄魂术,不过我不太擅长,而且,也不确定有没有用,创造它的人没在偃人的身上尝试过。】
望舒顿觉无奈,又不是很想带乔同行了。
***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仅限于春暖花开之时。
旭国临海,冬季时气候比内陆温暖,却也没到四季如春的地步,甚至因为这两年气候一年比一年冷的缘故,哪怕有海洋带来的气候影响,旭国冬季的雪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望舒穿过光秃秃的枝头尽被白雪覆压的桃林,在荒废的遗迹中找到了三途。
“你可算来了,你再晚点我的伤就完全好了。”三途甚为感慨。
一住半年,日日食人,她的伤势还差一成便痊愈了,望舒再不来说,她就得考虑再去做点什么吸引望舒了。
望舒抓起三途的手腕把了把脉,没有脉搏。
邪灵虽然和活人一样活蹦乱跳的,但究其本质还是亡者,活人该有的特征都没有。
望舒又动手给三途来了个全方位的检查,虽已好了九成,但仍能看出曾经伤得有多重。
也就邪灵的情况特殊,可以通过食人恢复一切伤势,最多就是费人费时间,不然三途就得考虑和曾经同样受了重伤一般的无光一般汤药不离口——如果治疗活人的药对治疗死人有用。
“你便是要寻我,何必用如此冒险的方法?”望舒叹道。
三途反问:“那你倒是告诉我,我有事寻你怎么寻?”
望舒道:“你现在不就守株待兔到了我吗?”
“这二十多年你可曾回来过?”
望舒一时语塞。
三途有些奇怪的问:“说起来你为何一直都不回来看看?”
望舒问:“看荒坟枯冢之上桃之夭夭?”
曾经世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氓庶早已在赫胥国灭时被屠灭了,遗民或沦为奴隶,或北迁异族之地,现在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和原住民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也不是完全没关系,只是不是什么好的关系。
三途语噎。
鲜血浇灌浸染的土地上终将开出最美丽的花。
游人不吝啬用最美丽的辞藻与描绘花的美丽,但她与望舒注定永远欣赏不了这份美。
“土地还在,但人已不是曾经的人了,这里不是我的故园。”望舒一字一顿的道。“我的故园,它已不复存在。”
三途默然好一会才道:“你都说了你没事不会回来,那我该如何寻你呢?”
望舒想了想,道:“蒲阪会修建起一座新的学宫,日后你若是寻我,可去学宫留书,我以后没事时会去学宫看看。”
她相信辛侯的野心,但不太相信辛侯的品性,一千镒金的财富虽然是白来的,但也不能真的扔水里听个响。
没事的时候还是要去看看的,看看辛侯是否将每一分钱都花在了学宫上,若有一分一厘的挪用....纵然辛侯可能是青婧的弟子,辛侯也可以去死了。
三途诧异。“你与蒲阪和解了?”
望舒摇头。“你之前将我扔在炎洲,我顺势一直向南验证脚下的大地是否是个球,这个球又有多大....”
望舒将自己-->>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的遭遇说了说,重点是收集的作物种子。
再好的作物若是不能推广开来,那就没有意义。
本来是想在蒲阪找个合适的人选推广开来,不曾想遇到了辛侯这个与众不同的买家,最后稀里糊涂就达成了修建学宫的共识。不仅将五百镒金的珍宝给了辛侯,还搭上了价值五百镒金的各色宝石。
三途颇为无语的看着望舒。“你不是认为自己不是人了吗?”
“我不是人与我想救几个人并无冲突。”望舒回道。
三途叹道:“你这种心性还是别报仇了,迟早自己将自己拧巴死。”
【良言呀,我也觉得你不适合做复仇者。】
“可我放不下。”望舒道,既是对三途,也是对元。
【但你不够狠。】
“但你不够无情。”
望舒很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来被两个非人生物双重打击的,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话说回来你还没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用这种方式来寻我。”
三途闻言问:“你觉得人王的头颅若是被赤霄剑斩下会多有意思?”
望舒怔住,无言。
【那一定很实至名归。】
赤霄剑乃炎帝之剑,也是帝国的帝王之剑与精神瑰宝。
帝王之剑斩王者头颅,没有比这更精彩的大戏了。
被斩杀的王一定会留名万古。
三途对望舒伸出了手。“我在玉宫没找到它,我想,它应该是在你离开玉宫时被你带走了。”
望舒取出了赤霄剑给三途。
【人族的帝王之剑与精神瑰宝给一个邪灵,你给得真痛快。】
【我又不是人族。】望舒不以为然。
三途接过了剑。“你马上就要离开了吗?”
望舒摇头。“我准备祭祀这里,还有,我创造了一个偃人。”
“你还在研究木头人呀?”
“他能思考能学习,除了生理结构,与活人无异。”
三途惊呆了。“你怎么做到的?”
“我为它注入了生者的灵魂。”
三途:“....这听起来更像是你师姐的作风。”
“乔....”
三途抬手。“虽然我成天卷毛卷毛的叫,但我依稀记得,这好像也是你的名字。”
“我将我的身份和名字给了他。”
“那他原来的身份和名字呢?”
“他以前的人生很痛苦,他不想记得,而我总得给他一个身份让他能重新来过,也遮掩他偃人的身份。”
三途终于理顺了怎么回事。“他和你什么关系?”
“他是这个世上我最重视的人。”
三途道:“我不会拆穿,也会帮你遮掩。”
“多谢。”
“你我之间不需要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