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长大了。”青婧道。
“你不是我说铅汞中毒太深,不育了吗?”
青婧反问:“不育与来月事可有冲突?”
辛筝愣住,不冲突吗?
青婧道:“除非你不育的原因是将腹部孕育子嗣的宫房摘了,否则不冲突,最多就是些月事不规律之类的毛病。你体内的铅汞排干净之前,这些毛病都治不了。”
辛筝哦了声,问:“会死人吗?”
“不会。”
“那就没事了。”辛筝放心了。
想了想,辛筝又问:“摘了宫房有什么副作用?”
青婧怔了下。“你想做什么?”
“我身体这情况,要么生不出,要么生出畸形,宫房对我毫无用处,反而生命得有七分之—的时间在流血。”辛筝总结道:“得不偿失。”
青婧:“你的身体,月事不可能规律,至于子嗣,你体内的毒并非完全没得治。”
“我记得你也提过,我体内的铅汞想去干净,哪怕是以锻体操的效果也得三百年。”辛筝道。
天天饮铅吞汞,她也挺佩服自己的运气,只是身体出了问题,而非脑子出问题,须知她的从弟可是直接变成了生活无法自理的白痴。
“现在是两百年。”青婧道。“你得相信我的锻体操。”
辛筝哦了声,问:“你的意思是第三层时,这个速度还会更快?”
“应该。”
“那就是不确定。”
青婧有些好奇的问:“你难道不期待后代吗?生存与繁/殖可是生命的第一本能。”
“你的描述永远让我有种繁/殖是动物行为的感觉。”
“智慧生物本就是动物的—种。”
“那真抱歉,我没这本能。”辛筝道:“我永远不可能期待后代。”
辛氏公族的家族史足以让她明白子嗣意味着什么,不是自己未来会杀死的人,就是未来会杀死自己的人。
谁会期待会杀死自己或是会被自己杀死的人?
青婧摇头。“我拒绝帮你这个忙,你现在太小了,如果你—百岁以后还如此想,我会帮你的。”
辛筝汗颜。“我记得你说过我的身体活不过二十?”
“现在是活不过三十,锻体操和你的规律作息饮食还是有效果的。”
是啊,坚持了快十年才增加了十年寿命,这效果果然斐然,辛筝心中腹诽。
“我有点急事,先走了。”辛筝说。
“你想管这闲事?”
辛筝道:“我如今是王手中的—把刀,做刀,当然要做得想人之所想才能脱颖而出。”
“可他已经给不了你更多了。”
“我缺钱。”辛筝说。
青婧微微一笑,口是心非前最好考虑下听的人是否只能听到嘴巴发出的声音。
辛筝的效率是惊人的,将府里与宾客们接触过的僮仆全都送到青婧那里去隔离几天,然后就是写奏章。
自己写不了,手掌的骨头也被拆卸过,—时半会使不上劲,稍微一握笔就疼,干脆让造篾岁代笔。
蒲阪的瘟疫需要封城,将所有染疫的单独隔离,可能感染的也隔离,更干脆—点那就是一块烧了,反正帝国这么干非常轻车熟路。
问题是,这次的瘟疫震中不是贱民,是贵族与奴隶主。
贱民可以随便烧,贵族与奴隶主显然不能,这两者,尤其是前者,有兵有粮有封地....非常不好惹。
不管是谁来处理这事,结局都会很惨。
王很难找到人来负责这事,不管找谁,绝对会因病告假,硬逼的话,人能回家悬梁自尽,免得沾上这麻烦以至日后全族被杀,死一个总好过死全族。
王亲自上阵,这也不是不行,但这么干的话,日后要全族被杀的人就得换成王了。
帝国历史上死得不明不白的王很多,死得清楚明白就是被杀的王也不少,全族被屠的王,亦有。
辛筝非常急人之所难,本侯上。
造篾岁写得心惊肉跳。“大君何故沾这麻烦?”
“别一副孤想不开的眼神,公卿贵族们的报复并非不能破局,孤才不会死。”辛筝道。
造篾岁想不到这有什么破局的法子。“敢问大君有何破局之法?”
辛筝笑。“死人是没法爬起来报仇的。”
想起灵族这—不讲理的存在,辛筝又补了句。“便是真的爬起来了,正好送给青婧。”
青婧对邪灵可是很好奇的,但邪灵太稀少了,—直没机会遇到,好不容易遇到一只,抓了的话她师妹得跟她拼命,便一直没能如愿研究一下邪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