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的小宗没有强大到那个份上,但它成功了。
没有人有证据,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里头有连山果的手笔。
君离知道的更多些,连山果不仅把何氏的大宗全部搞死了,玩了一出一人犯罪,全家死光光,还拔出萝卜带泥的查出了很多人。
连山果非常有耐心的每个参与的人都教训了下,只是没有何氏大宗那般悲剧,因而知道的人不多。
君离不仅知道,还知道连山果放过了一个人。
穷桑槲。
并非连山果多么宽容,真宽容也不会搞死何氏大宗上下百余口人,而是发现没必要了。
穷桑槲在昆北考核的大乱战中被流矢所伤,侥幸挣回了一条命,一只眼睛却是瞎了。
残疾之人不能继承家业。
穷桑槲对国君之位充满了野心,如今却落得如此,没有比这更能令他痛苦了。
连山果见此也就没再做点什么。
君离觉得很难理解,贵族公卿们想找他麻烦,他能理解,因为少昊部与王结盟,增加的是王的实力,对公卿贵族们的损害是最大的。但对诸侯,长远的损害是有的,但短时间内并无实际上的损害,最多不想看到王的实力增加,可考虑到沃西防线的意义,这点妨碍也是会被控制住的。
穷桑槲可以看他不顺眼,但不顺眼到想找他麻烦,那就不合理了。
君离觉得不合理,情史洋洋洒洒可以著书立传的连山果却是猜到了。
人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比如男女方面,总是希望自己的男人/女人能对自己坚贞不二,而自己流连花丛。
事实证明,想满足这个愿望,合眼睡觉是最现实的做法。
正面教材是葛天侯,不希望井雉睡别的男人,便千方百计的捣乱,但他妨碍井雉寻欢作乐的同时自己也守身如玉,让井雉不大好意思为此弄死他,于是乎这对夫妻奇异的做到了一生一世无二色。
反面教材是高辛侯,自己流连花草却不许配偶寻欢作乐,最终妻离子散,虽然令高辛国国力蒸蒸日上,但嗣君却并非亲生子,想想就很悲剧。
辛筝与穷桑国有婚约,虽然具体嫁谁还没定,但穷桑槲对国君之位野心勃勃,自然将辛筝的婚姻给当成了自己的,甚至将辛筝视为禁脔。
穷桑侯的儿子们偷偷讨好辛筝的不在少数,但辛筝素来是礼物照收,什么回应都不给。
穷桑槲自然也没得到什么热情的回应。
然而,在他的眼皮底下,辛筝对他不屑一顾的同时却与另一个男人走得很近。
辛筝与君离是同姓,不可能有结果?
谁规定男女之间一定要有结果的,甚至感情的?
贵族可是贵圈真乱的代表。
莫说同姓,便是血亲之间乱来的都不在少数。
穷桑槲想教训君离很正常,觉得君离染指了他的女人。
为何不去教训辛筝?
那是嫌命太长。
君离甚为无语,他与辛筝之间绝对清清白白,反正辛筝对他没有半点旖旎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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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对穷桑槲无语,君离却是鬼使神差的查了下去,射中穷桑槲的那支流矢有些蹊跷。
一查,的确有蹊跷。
那支流矢就是奔着穷桑槲去的。
想弄死穷桑槲的是他的亲兄长。
没有哪位嫡长子会喜欢比自己更聪慧的嫡出弟妹。
君离还是觉得奇怪。
穷桑侯的子女斗得厉害是很正常的事,看看穷桑侯干的事吧。
先把未来的嗣君配偶给定下了,但嗣君是谁却是一直没个准。
也不知他这是汲取了他父亲太早立嗣君,结果嗣君太无能,最后导致继承者战争,自己上位了,便想养蛊,最强者为嗣君还是怕嗣君太早定下来,权力会被夺走。
有这么个老子和国君,穷桑国的王子们不斗成斗鸡眼才稀奇。
穷桑槲和他哥只要有机会弄死对方,都不会错过,但穷桑槲被送到蒲阪为质,远离穷桑国,穷桑大王子没道理还没把国内的弟弟妹妹们解决干净就迫不及待来找穷桑槲的麻烦。
再查....好像有辛筝的影子。
说辛筝为了自己而报复穷桑槲,君离是不信的,但若说辛筝对付穷桑槲时,十分中有一分是为了自己,君离是相信的。
相识这么多年,怎么也算是朋友了。
如今看来,分明是自作多情。
君离不悦的说:“你爱信不信。”
他不会惯着辛筝的臭毛病。
辛筝闻言也没生气。“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欠的不是钱货。”
君离疑惑:“那是什么?”
“我给王写了一封关于私田的奏章他才会提前放我下山的。”辛筝叹道。
君离霎时就反应了过来。“你不怕死吗?”
辛筝道:“高风险,高回报。”
帝国的土地制度是井田制,但礼崩乐坏至今,井田制也出问题了。
井田制下,贵族根据自己的爵位获得多少封地。
举个例子,一个贵族的封地恰好为一井,分成了九块,八块是给庶农耕作的份地,因为份地是属于贵族的,因而庶农要为贵族耕作剩下的那块公地。
这个制度沿用了几千年后便崩得差不多了。
根据最早的规定,公田的面积应该是一块份地是相等的,但实际上....庶农需要耕作的公田面积加起来比所有份地还大,也更肥美,贵族用来做公田的土地都是临近水源的好地。
井田制是公事毕才敢治私事。
也就说,得把公田耕作完了才能耕作自己分到的那块份地,而公田的面积....庶农必须拼了命的耕作才能不耽误农时。
但很少有庶农赶得及耕作自家所有的份地。
因为贵族疯狂开垦私田是需要人手的,庶农就是最好的劳力。
拒绝不合理的劳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