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国在兖州北部是大国,但放到元洲这个高度上,连三流都算不上,若非出产的龙骧马,帝都很多人怕是连辛国这个名字都没听说过,更遑论辛国的□□势了,祭酒也不例外。
只是瞧了辛筝这如狼一般狡诈的捕猎,祭酒可以笃定一件事:若辛筝还能活着归国,辛国未来必然成为第二个葛天国。
只是,那已经很难。
教训一个人最深刻的办法是什么?
是让她失去她最在意的。
一个流亡国君最在意的是什么?
自然是她的国。
在辛筝几乎是旗帜鲜明的帮助王后,很多人带着很多的支持正往辛国而去。
辛国会在辛鹿的统治下更加强大,而代君的强大与政权稳固也意味着前任永远都不用回去了。
辛鹿的出身很差,无法像过去的历代辛子一般靠联姻换取别的国家的资源支持,而辛国做为畜牧方国对农耕国有着天然的依赖,一旦失去,会很麻烦,辛筝在帝都的所作所为倒是阴差阳错帮他解决了这一短板。
不能靠联姻,但可以投靠被辛筝得罪的势力获取资源支持,以辛筝现今表现出来的才华,她以后得罪的人只会更多。
辛筝的仇家越多,再始终无法被杀死,辛鹿能获得的资源也会越多。
自然,世间没有白吃的膳食,即便是被辛筝得罪了的权贵,也不会纯粹的出自对辛筝的厌恶而给予辛鹿资源支持,辛鹿若是不够强,辛国以后真正的主人是谁可就不好说了。
帝国还有很多的方国,但大部分国都被强大的权贵与诸侯暗中控制了,更有甚者连主权都没了。
不过对于辛国想来不是难事。
既然有本事赶走辛筝,想来那位代君也不是什么善茬。
少年道:“如果不是她和那个代君一个是合法的嫡出子女,另一个是见不得人的不合法私生子,我会怀疑这是一场欺诈。”
祭酒挑眉。“此话怎讲?”
少年解释道:“联姻可以从别的国拉来很多支持,但对于中小国而言,能够获取最大利益的联姻方式是合婚。就好比辛国,历代辛子的配偶就没有一个出身差的,没一个比辛国差的,亦不乏高于辛国的。若是娶,辛国根本娶不到那些出身高贵,资源雄厚的君夫人,但合婚也有其弊端,一位国君只能与一人联姻。可现在呢?辛筝不可能再联姻,代君太卑贱,哪怕是方国中最低等的附庸国都看不上他,没法联姻,但辛国即将获得的支持可是少了?”
祭酒道:“听你这意思,这兄妹俩做戏的可能性很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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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p; 少年摇头。“据我所知,代君两名子嗣的死都与她有关。”
若是做戏,那他佩服辛鹿。
心胸宽广得简直没边了。
膝下一共也就两名子嗣吧?
祭酒诧异。“你怎么这么了解她?”
少年回道:“连山果说的,辛筝和她儿子走太近,她不放心。”
祭酒听懂了,回以一声哦。
辛筝在获取了差不多一百五十枚木牌后终于换转换阵地了。
浓烟烧了这么久,再不撤,到时寻来的便不再是三五成群,而是一大群人了。
走的时候辛筝随手从倒霉蛋身上撕了一片绸布,用炭笔写下一段狗爬字放在“尸群”边,用石头压着免得被风吹走。
一百五十余枚木牌并不是小数目,分量也沉重,辛筝也因而没再故技重施,而是追寻起了羊。
不同地区的羊种都不同,昆吾山一代生产一种跳跃能力极强,也极其壮硕的羊。
帝都的贵族很喜欢这种羊,不仅仅是因为羊肉鲜美,也因为这种羊很高大,可以给孩童骑着玩,氓庶也喜欢,因为可以用来当驮兽。
好处很多,也很危险。
这种羊是帝国境内的羊家族中战斗力最凶猛的成员之一,一只成年公昆吾羊体重能达到一百斤,被一只一百斤的健羊踹一蹄子....差不多可以当场去世了。
辛筝自然不会想不开的去找成年昆吾羊的麻烦,人贵有自知之明,她很清楚自己的能力。没有青婧那一只手随手提起一只千斤巨鼎,将巨鼎当皮球抛的能力,便不要试图做任何超出自身现有能力范围的事。
辛筝瞄中的是一只半大的羊犊。
用盐石调了些带盐味的水,洒在寻来的草上,再以洒了盐水的草将羊犊给引离羊群,然后就是如驯马一般的制服,很轻松的给羊犊套上了草绳。
辛筝将一大包木牌搁在了羊犊的背上,一身轻松的开始赶路。
中间不时有遇到别的考生,不管出口差距多大,终点一致,很难不碰上,并且越接近终点就越容易碰上。
辛筝在一半路程的时候被人给堵住了。
辛筝瞧着眼前的十名少年,气息都很强悍,是真正的练家子,不是那种虽然因为贵族教育而习武但也只是比氓庶好,和真正的习武之人一比,纯粹的花架子。
这不合理。
这是考核,每个人都是竞争者。
若都是同乡故友也就罢了,但辛筝随青婧学了很多东西,其中就有判断别人地域血缘的知识。
她做不到青婧那般一眼看出别人是哪块地方的人,但能看出这十名少年的地域血缘有南有北,有东有西,再加上说话的口音,绝对不是老乡。
这很合理。
辛筝还没忘了自己施粥和击鞠场的事损害了多少人的利益。
不过,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来教训是不是太没贵族格调了?不符合那些老谋深算喜欢一石多鸟的政客们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