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月一本正经:“这个世界,好人肯定比坏人多。”
“哈哈哈哈。” 陈孝贤不知道怎么的,忽然低笑出声。
昭月睨着他,一副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我就同你没玩的架势,“你笑什么?”
陈孝贤不甚有诚意的敛了几分笑,“照你这么说,有句话我敢用我全副身家做赌。”
不知道是氛围太好,还是圣诞夜空气都糅了浪漫,昭月觉得这一刻的陈孝贤似极了从中古世纪画卷里走出来的王子,心跳不由她,悄悄的漏了半拍。
她被吓了一跳,压了压心头的悸动才开口,佯装出的戏谑,“啧,什么话这么值钱?”
却不料陈孝贤弯唇一笑,弧度细微,却勾勒出几分不羁的味道,
“沈昭月笑起来最好看。”
昭月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猝不及防,直接惊呆了。
好一会儿才缓过神,确定这话真是经陈孝贤的嘴说出来的,不禁怀疑这人是不是被雨淋傻了。
两三秒后,她伸出手,抚上陈孝贤的额头。
“.....”
片刻停留,轻声道,“没发烧啊,怎么就傻了呢?”
马屁拍到马腿上的陈孝贤:“........”什么糖豆?刀豆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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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站,平常又温馨的一路。
昭月和陈孝贤下了车,相偕走进了幽深的小巷。昭月到底是个公众人物,圣诞夜四处嘈杂拥挤,还是这种有吃有喝又僻静的小地方适合他们。
昭月循着记忆找到了那间叫做“轮回”的私房菜馆,站在古朴高耸的大门口,目光停在门匾上的字上,轻声开口,“我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我问老板,为什么给菜馆取这么个名字?不够出挑,又沉重。”
陈孝贤侧眸,目光停在昭月脸上,“他怎么说?”
四处幽黑僻静,昭月干脆摘下了口罩,让陈孝贤可以读到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他说世界万物,都在轮回。”
始终,生灭,聚散,起止.....无一例外。
“哥哥,你信不信你会在未来的某一个节点同你的父母擦肩而过?”
她以前是不信的,可现在,她想相信,也希望陈孝贤揣着希望走出灰霾。
陈孝贤凝视着昭月,苍白的俊颜被月华氤氲,美得动人心魄。
半晌无言,昭月到底是不忍心,伸手牵住他。
“害,不说这个了,吃圣诞大餐去。”
陈孝贤跟上她的脚步,面色无喜也无怖。多少年了,昭月早已习惯他的寡言,却不想几米后,他忽然开腔,嗓音沉哑得让人心疼,
“我想信。” 即使再见陌路,也希望他们能平安的存在于这世间。
昭月被浓重的悲伤击中,脚步渐缓。
她转过身,牵起了他的另外一只手,轻轻轻晃,“那就信,我们一起相信。”
唯心无用的安抚,却如温清的水从陈孝贤心上累累伤痕滑过,虽没有治愈的功效,也能一点点洗去沉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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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孝贤又才从昏迷中醒转。昭月简单地点了些素食,加了两碟包点和一砂锅热粥,就圣诞大餐来说稍显草率,可是两个人吃得很开心。
在青城山的那些年,他们一直是这么吃的。
吃完,司机也来了。昭月怕陈孝贤再着凉,急着要回去。陈孝贤却执意带她去到了鹭城海湾会展中心,本来早该熄灯的场馆仍旧灯火通明。
昭月偏头看向他,“你干的?想干什么?”
陈孝贤但笑不语,又一次推着昭月往前。两人一前一后的步入二楼场馆,一进去,昭月耳熟能详的旋律响起。
《玫瑰控》
舞台上的迷雾散尽时,昭月竟然看到了谭清扬,不由惊喜地叫了起来,“谭清扬!!陈孝贤,你也太帅了吧。”
陈孝贤眉眼染了笑,故意戏谑道,“这会儿知道嘴甜了,之前我在雨中站了三天,也没能分得你生日的两小时。”
“......” 昭月睨着这个记仇的男人,不甘示弱地翻起旧账。“就这也值得说?你隐遁好几年,撕了我的信,还害我多花了几千万......怎么说?”
真狗男人做的狗事情实在太多,说到最后,昭月都开始喘了。
陈孝贤想笑,但还是克制的压了压,示弱哄道,“行行行,都是我的错,从明天开始改开始还。行吗?”
“现在看演唱会,不是喜欢谭清扬吗?”
谭清扬三个字一出,昭月的注意力忍不住又往舞台上飘。机会难得,她决定暂时放过陈孝贤,就这,也没忘朝他撂狠话,
“给我等着,不打钱,我饶不了你。”
陈孝贤点头,“打,明早就安排。”
心里想的却是:长大了凶那么多。小丫头的话不能信,会变得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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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翌日,昭月有工作,要去为自己代言的珠宝品牌做一日店长。早起,爸爸已经离开家,偌大的餐桌旁只剩下昭月和沈星。
阿姨还在张罗,母女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期间,沈星主动提及了陈孝贤,并且问了昭月的想法。
昭月凝着母亲,整个人看起来理智而从容,“妈妈,虽有些小情绪,但我决定放下。人生短短数十载,我想遂心而过。”
她试过漠视陈孝贤,看着他意图剥开旧日伤疤,任由着他站在雨中陷入昏迷.....但这些,只能给她带来短暂的快感,过后仍然如故,负面的情绪甚至更浓重。究其根源,是她根本没有放下陈孝贤。
他悲苦,她也会跟着悲苦。
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战役中,无论战役最初是谁挑起的,她和陈孝贤都无法全身而退。
话到这里,她忽然偏着头,像个孩子似的笑了。
“妈妈,我是不是很不坚定,就这样抹平了过去。”
沈星闻言莞尔,蓝眸中透着宠溺,“豆,没必要活在别人的想法里,专注自己内心的声音,就是大幸福。”
说完,沈星从包里掏出了一个深棕色的束口袋,贴着桌面推到了昭月面前, “这个还给你。是留是还,这次你都可以自己去做。”
昭月的目光落在那抹深棕色之上,迟迟没有动手。
沈星睨着她,鼓励道,“糖豆,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其他的交给妈妈。就算全世界都站在你的对立面,妈妈也会陪着你。”
母爱似无边无际,温柔也磅薄,撑着昭月伸出了手。
广剂医院,医生查房才离开。
陈运恒坐在陈孝贤身旁,身后不远处,明培蔚和陈肖义窝在沙发里打游戏。说不出的安宁,每个人的神色都很轻松。
等到陈孝贤手中的热粥见底,肖榆收走了碗,陈运恒终是开口,“这边事情已了,什么时候返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