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第一百零九章

“陛下,这女子臣竟然从未见过,不过看上去和臣有一两分的相似,想必是和臣沾亲带故吧!”她稳了稳心神,装死不认,不信男主真的会杀了她。

“臣的家中人丁单薄,亲朋好友也不是很多。除了外祖谢家以及早就淡了关系的本家,竟然再无其他亲族。想必这女子不是姓谢就是姓阮吧!夏安自幼就体弱多病养在大觉寺,后来回去扬州,才知道本家的那些族人心肠歹毒,想要谋夺了府中的家产去,为此唯一的姐姐也被毒死了。父亲和族人断了关系,一心期待夏安能够光宗耀祖,撑起阮家。陛下,照夏安看来,这女子无论是阮家人还是谢家人怕都不能入宫的。若是阮家人,她和夏安有仇,若是谢家人,安庆伯府谢家已经被流放边荒。”她慢吞吞地开口,不敢拿眼睛去看男人的脸色,同时也隐晦地透露了自己的为难。

是了,到这个时候,她怎么还不明白男主的心思呢?也许是剧情的影响,也许是自己在男主的面前晃悠了那么久,他错把兄弟情谊当做了男女之情,总之渣渣男就是对自己起了一分不可言说的心思,暗示让她入宫做他的妃嫔。

但是这怎么可能!

一来要她放弃自由快活的生活入宫做深闺怨妇,她还不如当场死亡;二来男人心机深沉,她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和他在一起未来的下场指不定如何的凄惨。

总而言之,她就是大写的拒绝,大写的不愿意!

见此,裴褚的神色已经阴沉地能滴出水来,如今几乎已经算是将话挑开了,但女子的态度也摆的很明白。她宁愿犯下欺君之罪也不愿和他有感情上的牵扯。

“当年因姐姐被当场毒害,扬州知府判了阮氏族人等流放之刑。若是当年的案子被重新翻出来,阮家女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阮家岂不是诬告了人?”阮夏夏半低着头,跪在地上,说话的语气有些可怜兮兮的,“兄长乃是当今天子,多少的女子巴巴地想要见兄长一面,若是有朝一日,能成为兄长身边的女子怕是会感激涕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阮家女都已经死了数年了,死了便永远死了,活不过来了。夏安只想能撑着阮家,在扬州一生平淡,不敢妄想也不敢致阮家于险地。能遇见兄长是夏安这辈子最高兴的一件事,如果夏安让兄长不开心了,兄长就将夏安赶出京城吧,夏安愿意一辈子呆在扬州,余生都为兄长祈福,惟愿天下太平富足。”

当然,阮夏夏也并不是一个愚笨之人,如果是直截了当的拒绝人,怕是会伤害到男人的自尊与颜面,但若是委婉地表达出自己是不得已的是有苦衷的,是万万配不上男人的。兴许,还能让手握天下人生死大权的男人对她产生一分怜悯之心,从而高抬贵手放过她。

然而,裴褚闻言却冷笑一声,神情并无软化,因为他已经成了天底下最尊贵的帝王,没有任何人再可以让他勉强自己。

他想要的直接取来便是了。

“你是朕的义弟,是御封的安南侯,朕怎会将你赶出京城。相反,自到了京城你一直便住在定王府中,如今朕在宫里,你今后便也留在这宫里!直到皇后选出来的那一天,治不治阮家的罪朕说了算。”他轻描淡写地说着让人心惊的话,“但若是时日久了,朕等的急了,王侯之位被窃取的事情被朝臣知道,朕也难免不会对阮家全族降罪。”

“欺君之罪足以诛灭九族,窃取王侯爵位罪加一等!”他黑眸不带任何感情地放在女子的身上,甩了甩袖子便要拂袖离去。

眼看男人软硬不吃,不仅要将她囚禁在宫里面,还威胁她要对阮家治罪,阮夏夏急了咬咬牙,又使出了同一个招数,扑上去抱住了男人的大腿。

“兄长,兄长,夏安一直将您当做是嫡亲的兄长,内心满满的都是仰慕与敬重之情。”她仰着头泪汪汪的,不甘心地想要再挣扎一番。

裴褚低头看她,眼底古井无波,神色淡淡。

见他不为所动,阮夏夏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忍不住了,脱口而出,“在江南的时候夏安对您恭敬,阮家也不遗余力地帮助您,就是那封书信也是夏安的功劳。到了京城,夏安帮您解决了裴韫,帮你赢得民心打击太子。这一桩桩一件件,夏安可以说完全对得住你!你若是……若是一直逼我就是卸磨杀驴,狡兔子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反正我就是不入宫,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我就当是一腔真心喂了狗,死了就死了,大不了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

“我早就知道我的命苦,却没想到,只不过活了十六年就要去见阎王。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呢?这天底下的人本就对女子不公平,我只不过是想要父母的心血不白费,未来活得更肆意一些罢了,我只不过是敬仰兄长,想要助兄长成就一番大业罢了。若是时间可以倒流,我依旧会选择那样做,只是会更小心一点,不会再选择到大觉寺的后山遇到那个孤独的少年了,也不会再费尽心思去讨好一个要我命的义兄了。”

她恹恹地,神情落寞,又像是认了命一样,激愤之后满是无奈与悲伤,垂下了颈子,手也从男子的衣袍那里松开。

见状,裴褚的心狠狠地动了一下,伸手将人捞到了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 阮夏夏:苦肉计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