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奇。”那少年也念了一遍。不知是否错觉,似乎那马儿抬头看了这边一眼,只是很快又走远了几步,低头吃草。
想来必定是错觉,少年抛开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亦对归无处介绍自己:“我叫安彦,人称酒公子。”
归无处一听这名号,一脸艳羡道:“以酒闻名,想来定是美酒相伴,享尽人间至福。”
那少年又露出先前那般的得意之色,自豪地说:“那是自然。”
归无处想到自己,不由哀叹:“我却十分凄惨,方才若不是
你帮我付了酒钱,我已准备为一杯酒,被人乱打一顿。”
那少年听了这话,不由长叹,“世上好酒之人,何至于如此落魄!”他想了想,便对归无处说,“总归你也没有去处,不如便随我去见识见识那飞天行舟。”
“飞天行舟,那是何物?”归无处大为好奇。少年安彦刚欲开口,想了想,神秘一笑,对归无处说:“见了便知道。”
归无处一听,竟也不再问,只一边饮那五色酒,一边望着眼前旷野苍穹、天高云低。
二人在此闲聊畅饮,静卧赏景,不觉夜星爬上天坡,似乎不过一瞬,便有了许多的星光。
而星光之下,少年安彦身侧,不知何时出现了两道身影,一个身形高大、贵气俊品,另一个略矮一些,也是俊美无俦。
后一个一到这里便敲安彦脑袋,冷声道:“难得你还知道我这邻居,住这么近,一年到头也不来串一串门。”
安彦将被敲的地方揉揉,皱着脸抱怨:“你若改了这乱敲的毛病,我便能一年到头天天赖在这里,赏景吃酒。”
“你看我信不信你这小酒鬼。”那人面上只写着两个大字——不信,“说吧,为何来这石者城?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然你怎么会来这里。”
“那不是引之说,飞天行舟将成了吗?特来叫你们一同前去。”安彦一脸真诚。
“原来,是想去瞧飞天行舟,路过此地。”那人抱臂身前,一脸看透了他的模样。
安彦佯作生气,只对另一个人说:“云明兄也忒欺负人了,还是令仪兄为人君子,不作口舌之争。”他顿了顿,又忍不住道,“只是你这满身金线也太晃眼了。”
那“令仪兄”摇一摇手中折扇,那折扇上竟也绣满金线,星光之下,流彩华光,“我若不绣这满身金线,别人如何知道我有钱。”他用折扇一指醉倒的归无处,“你这是又结交了一个酒友。”
安彦得意地点点头,道:“这可难得是一个懂酒之人,不是那些只知胡饮的酒鬼。我请他一同去看那飞天行舟。”
“令仪兄”陡然正色道:“你可知一鹤归送来消息,几大门派正要去飞城攻打我教。大战在即,我们五人自然是要去的,可这人一看就是全无功夫,不是江湖中人,你将他带着,岂不是害了他性命?”
安彦一脸苦色,“可我已答应平奇兄了。”他想了想,又露出喜色,“可以带他先见过飞天行舟,若那些人来了,正好便用飞天行舟将他送走。”
“令仪兄”思量半刻,点了点头,说:“你莫要贪玩误了正事便好。幸好那些人还有些时日才能到,我们去会合维宁和引之,先行备战。”
几人立时便出发。星夜之下,三人给归无处套了辆马车,三人骑着三匹马,众人一同向飞城绝尘而去。
而星光绘像也就此停住。眼前又出现一行字——九天教中,飞城羽部。
停了一瞬,计寒眼前又出现一行字——你会回来找我,为这无回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