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今日办这场宴是为了什么,如今太子和梁王是打定了主意斗出个一二,皇上的病才有好转,照着目前局面来说,咱们这时候不应该养精蓄锐更加低调行事吗,枪打出头鸟,刀砍地头蛇的道理王爷比属下清楚,这怎么还反其道而行呢,不怕旁人借机发挥背刺咱们一刀,说王爷同官员来往密切结党营私。”
李弘煊没接话,而是从怀里掏出了扇子也未打开,只是拿在手里把玩,车中只点了一盏油灯,光线有些暗,他垂着眸让人瞧不出眼中情绪,半晌后才听见他出声,“呈玖,你说本王适合当皇帝吗?”
这问题有些大逆不道,无论怎么回答都是杀头的大罪,宋呈玖只是个侍卫,哪敢谈论这种事,张了张嘴依旧没出的了声,只好安静地待在一旁。
李弘煊手上转动的扇子停了下来,酒气上来,他有脑袋有些疼,用扇子轻轻敲着脑袋,语气淡淡地说:“本王其实不适合当皇帝,几个兄弟里面只有本王最调皮,别人都在背书本王就带着小太监去河里摸鱼,爬树掏鸟蛋,还扮鬼去下李汜,被他按在地上一顿好揍,哦,就那个短命的永安王府小王爷,算是本王的一位兄长吧。”
他说到这儿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出声来,“你没见过李汜,可能是在蜀州长大的缘故,没有一点规矩,他同其他人都不一样,像只拴不住的鸟,是那种站在人群中都不会被忽视的存在,本王当时很羡慕他那种在军营中长大的油混模样,觉得好生有趣想和他一起玩,但是他只和祁子珩一起玩,可把本王气坏了。”
“王爷很喜欢小王爷。”宋呈玖用的是肯定句。
“胡说,”李弘煊笑骂道:“他算个什么东西,本王可讨厌死他了,随心所欲,随心而不欲,这种恣意实在惹人烦。”
他说话时看着马车车顶,记忆回流,缓缓道:“不过他说的对,郭家护
的并不是我,他们护的不过是颗任人摆弄的棋子罢,从来没人问过本王意见,本王并不想当皇帝啊。”
宋呈玖盯着他,知道这人应该是有些醉了,要不然是不会说出这些话来的,他平日里看起来玩世不恭,实则最为听话,郭家手握兵权,又同皇室沾亲,若是太子或者梁王登基必定容不下郭家,所以想要李弘煊成为皇帝,如若可以,成为郭家傀儡更好,李弘煊是被郭家人推向人前,别无选择。
“再乱点吧,”李弘煊失声笑道:“乱点好,乱点好。”
笑声从车窗飞出,同风声融为一体,不过须臾间便消散开来。
屋檐下的灯笼被夜风吹的左右摇晃,光影投射在地面上明明灭灭,季思靠在墙角盯着那处瞧得出神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才缓缓回头。
巷子四周有些暗,祁然走到他身旁垂着眸问:“瞧什么呢?”
季思没回话只是回头冲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指着在花楼门前来回踱步犹豫不决的某人。
说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待看清楚人脸后祁然脸色骤变,眉头紧锁,不解道:“他怎么在这儿。”
不怪他困惑,这在花楼外逗留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声名赫赫的裴将军裴齐修,若说裴战逛花楼那自然不奇怪,怪就怪在这分明是个小倌馆,两人打小一块儿长大,祁然是真没瞧出裴战那好男风的一日,实在有些讶异。
“他估计是来逮人的。”季思解释道。
“逮谁?”
“严兆那小兔崽子。”
“镇国公府的小公爷?”祁然挑了挑眉,“他俩这是在做什么?”
“我也好奇,咱俩去瞧瞧不就清楚了。”季思笑嘻嘻道。
“你想干嘛?”祁然有些没好气问。
季思只是笑了笑没说话,等两人偷偷摸摸跟着裴战进到花楼,掩身藏在院中树上,屋里的严兆一脸凝重的在喝酒,两侧穿的花枝招展的小倌围着他逗笑,场面有些逗乐。
盯着屋里打量了一会儿,祁然这才明白这人安的是什么看热闹的心思,有些哭笑不得道:“裴齐修要是知晓你拿他寻开心,你猜他会不会找你麻烦。”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
祁然还欲在说些什么却被季思扯着衣袖按了下去,“嘘,来了来了。”
两人将脑袋埋下去远远瞧见龟公领着裴战走了过来,前者大气不敢喘指着屋子支吾了两句,裴战眉头一挑,脸上带着抹冷笑,一脚将门踢开。
声音惊住屋里的众人,琴瑟声戛然而止,纷纷将目光投来。
瞧见来人,严兆脸色唰一下变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有点少,因为捉bug去了,已经捉完了,慢慢改吧,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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