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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季思垂着脑袋,他在殿前点了祁然名字的时候瞧见了李弘炀吃人的眼神,就知道这人没想通里头得弯弯绕绕,许是得大发雷霆。

可是于公于私,他都得点祁然的名字,受了这下狠的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未曾想这人力气如此之大,疼的他出了满头薄汗。

这样子得做足了,季思一副贪生怕死的胆怯样,说话间都带着颤音,“殿下冤枉啊!给下官十个胆子下官也不敢和殿下作对,这是哪个狗娘养的畜牲去殿下面前说了下官坏话,若是有种寻他过来,下官与他当面对质。”

李弘炀冷笑一声,弯下身子凑近季思,咬牙切齿说:“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你在帮陛下做事真当本太子不知道?只不过是见你心里头还有分寸这才没收拾你,你可别给脸不要脸,当初是谁把你从漳州带到临安,是谁让你从一条狗活的有人样,你有今天又是因为谁,你可都还记得,你能爬到户部侍郎的位置,本太子就能让你再摔回去,你可要试试?”

“殿下对季思的大恩大德季思铭记于心一日不敢忘却,殿下真是冤枉下官了,下官对您的忠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表,定是一腔忠诚半分没有二心啊!”季思十分真诚道。

“哦,”李弘炀嘴角噙着冷笑阴阳怪气说:“合着照你这般说,你今日在朝堂上的所为还是为了

以表忠心,竟是本殿下冤枉你了?”

“下官不敢,”季思将身子垂的更低了些,“下官觉得定是人从中挑拨,目的就是为了让殿下对下官心生隔隙,好得渔翁之利,今日朝上下官种种所为那都是为了殿下啊,若有一句假话,定叫季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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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那个季大人已经不得好死了,自己这般也算不上说谎。

他在心中这般想到。

“那你倒是同本太子说说,是怎么个忠心法?”李弘炀收回了身子,靠坐在椅子上,双腿相叠,右手手肘放在椅子把手上,歪着脑袋用手撑着脸,挑了挑眉头问了句。

季思胸口被他踹了这么一下,闷疼闷疼的,跪在地上的四肢已经开始有些撑不住颤抖,额前的薄汗顺着消瘦的脸廓滑落,在下巴处打了个旋儿,又晃晃悠悠的滴落下去,将地面上的石板打湿出一个个圆痕。

这时候垂着脑袋,死死咬住下唇,忍着痛出声,“湘洲这事是个大麻烦,陛下不仅是需要探路的,还需要一个扫清路上障碍的人,下官猜测陛下点了下官去湘洲而不是其他大臣,便是因为与其他大臣相比,下官背后无家无族,好拿捏些。”

他换了个姿势,将身子微微抬起来一些,缓了一口气又继续道:“因而下官若是不小心点了梁王和瑞王的人,那便是给自个儿找麻烦,给殿下找麻烦,此去湘洲说不准净是顾着防备对方背后阴手,半点正事做不了,回京免不了又是一顿责罚,还给陛下落得个办事不利的名头,可若是点了咱们自己的人,那在陛下看来便是沆瀣一气,许是还会觉得殿下用人唯亲,结党营私,恐惹陛下不喜。”

李弘炀姿势未变,视线停留在季思头顶半晌才悠悠开口,“就算真如你所说,那你点祁子珩是个什么意思,莫不是你二人私下有什么私交?听赵全说,你二人最近走的挺近。”

闻言,季思抬头看向面前这人,大呼冤枉,“殿下,这可真是天上掉下来一个锅,不偏不倚刚好砸在下官头上了,下官同那祁子珩不过虚与委蛇,仅仅

是念着他背后的祁家,虽说祁家已经不是以前的祁家,但就算失了势也是世家典范,百足之蛇死而不僵,下官只是想着若同他交好,于我们而言便是又多了个盟友。”

说完后,他小心翼翼观察了李弘炀的神情,见他已然相信了五分,又继续道:“下官所言句句属实,殿下可别听信了小人谗言,下官得殿下知遇之恩,定当为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记住你今日这番话,”李弘炀收回手,端起已经凉掉的茶水啜了一小口,缓缓开口,“平日里你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由着你去,若是让本太子知道你真有什么别的心思,下场是什么你心中应该有数吧。”

季思低头不语。

李弘炀也不是非得要听他的答复,自顾自的说:“念着你这份忠心,特意给你带了点好东西。”

接着厉声对着外面喊道:“端进来。”

房门咯吱一声打开,大片暖光打在季思背上,他不用抬头都能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李弘炀应了声,下一刻就见身旁这人弯腰将一碗汤放在他面前。

这碗汤澄清油亮,碗底码着几块肉,那肉颜色红嫩,瞧起来不像平时常见的家禽肉,面上飘着几个红红的枸杞,像是刚盛出来还冒着热气。

他微微侧头看了一眼,鼻腔中满是这股带点腥气的油香味,却不知其意,只能继续垂着脑袋不动声色。

余光中他瞧见李弘炀起了身,衣服摩擦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李弘炀迈了一步站在季思身旁,压低了声音道:“太子府中养了条狗,平日很是乖巧听话,让他叫他不敢不叫,让他坐下他不敢趴着,不知怎么的被外人一块骨头哄了去,这不连夜派护卫把他找了回来,可这已有二心的狗留着也没什么意思,便让厨房炖了想着诸位日夜辛苦,便同其分食之,炖了整整一夜,好生品尝吧。”

他拍了拍季思的肩膀,直起身背着手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