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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第 98 章

“你俩年岁相同。”祁然提醒道。

李汜死时十八生辰未过,仔细算起来其实还比萧常陈还小上一些。

这话一说季思不乐意了,一把环住祁然肩膀不依不饶,“我现在年岁比他大就成了,我还比你大呢,子珩弟弟,快,唤声哥哥来听听。”

说话时两人身子贴的很紧,祁然身子能感觉到季思说话时打在自己耳边的热气,若有似无不远不近,带着这一点酥麻感,透过薄薄的皮层一点一点渗入皮肉中,莫名让祁然有了些许不自在,只好侧头咳嗽了两声,“别闹。”

他移开视线的模样有些急促,季思盯着人侧脸打量 ,目光落在他微微泛红的耳尖上,勾了勾唇凑过去用牙齿轻轻磨着那坨软肉,似咬似吻,含糊不清道:“我不。”

祁然被他逗的没了脾气,满眼的无奈和,握住人环住自己的双手捏了捏,“松手,先做正事要紧。”

季思把所有的缺点,任性和不讲理在祁然面前展现的淋漓尽致,骨子里那个带着些痞气和满肚子坏心思的小王爷又冒了出来,声音像是从鼻腔中发出来的一般,带着点软糯,“子珩哥哥,我伤口疼,你给我点甜头我就松开。”

萧常陈他们并未走远,祁然望着前面这群人的背影,也未应下只是轻轻捏着季思的手腕。力度不重带着些暧昧的意味。

见好就收的理季思还是明白的,就是逗逗祁然而已,未等人应答率先松开了手,几步越过祁然笑道:“不逗你了,先上山吧......”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声叹气,紧接着便感觉手腕一紧,身子顺着这股力转身,眼前被手掌蒙住只余下一点光什么也瞧不见,未等季思出声唇上落下一吻,有些干燥却柔软温热,天地万物都归于黑暗,耳边所闻是风声,是鸟鸣声,是他与他一致的心跳声。

这吻转瞬即逝,手腕上的束缚松开与此同时眼前的景物再次明亮,季思望着匆匆走开的背影,抬手碰了碰唇,上面好似还残留着某人温热的气息,他唇角止不住上扬,几步凑过去同人十指紧握,身旁之人愣了愣随后用力回握住了。

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眨眼之间,萧常陈看到的仅仅是二人紧握的双手,也不知想到什么,脸上神色愈发不佳,冷哼道:“有伤风化。”

季思也没动怒,只是笑眯着眼睛语气温和的说:“总好过某人形单影只的好。”

说完拉着祁然大摇大摆从人跟前路过。

萧常陈面色不佳,死死磨着后槽牙却拿季思没辙儿,在心中啐了两口不远不近跟了上去。

青木林附近多山多林,没人带着很容易迷失在其中,在加上林中瘴气没有南甸人带路便是必死无疑,他其实不大明白这二人是何打算,事事照着安排的进行只等蒙达朗入套中计,可季思却说时候未到久久按兵不动,今日又非得出营,虽说自己同他们结盟,可总归立场不同并非深信不疑,留了个心眼名为陪同实为探查跟了一路,这一路两人领着他们直往最高处走,越到山顶周遭平坦开阔风势越大,众人立在山巅,衣袂纷飞,发丝飘散,自上而下望去,入眼皆是郁郁葱葱的树冠,眺望远方群山绵绵天际无边,百鸟盘旋在半空鸣声阵阵余音不绝。

风势有些大,众人视野被发丝吹的模糊不清,萧常陈眯了眯眼睛将发丝撩开往前走去,再次询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季思没回话,只是从兜里掏出那个木雕的玩意,这东西是祁然做的,废了挺长的时间,一只木头雕的百灵鸟,安在筷子粗细的铁棍子上,尾部插了红色的小旗帜,因为做的匆忙看起来算不上多精致却胜在小巧可爱,萧常陈也不知这玩意儿是做何用的,季思一路上把玩了许久,这会儿见他又掏出来更是不解。

他往前走了几步将那玩意儿高高举起,风呼呼刮来铁棍上的木鸟吱呀呀连轴转,最后鸟头摇摇晃晃指向了一处方位。

“震东之位。”祁然看着鸟头指的方位到。

“云往兑西走,风从震东刮,东风送湿西风干,南风吹暖北风寒,好天气啊,”季思回头冲着萧常陈挑了挑眉,“将军,这时机现在合适了。”

萧常陈听着两人打哑谜,薄唇紧抿,任由狂风吹乱发丝,脸上神情瞧不出喜怒。

喀什的天色暗的快,陆陆续续便有人点了烛火,南甸边域军军营中瞭望台的光亮的晚一些,营地中四处有巡逻的士兵,季思一行人回-->>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来时阿鲁曼蕾早早闻声赶来,扑到萧常陈跟前嘟着嘴巴开始抱怨。“常陈,你又不带我出去玩。”

“山路崎岖,带你不便。”

“我不管,我才不要和那个老男人在一块儿,他就知道欺负人,我又不敢罚他,我要是罚了他你肯定得生我的气。”

“咳咳,”抱手依靠着旗杆的男人出了声,“你是一国公主,谁敢欺负你啊,我可没这胆量。”

“就是你,你让我给你端茶送水,还让我给你捶腿按肩。”阿鲁曼蕾气得不行,回过头冲人大吼。

萧长笙一脸无辜,“我逗逗你,谁知道你这么听话。”

“你......”

萧常陈没注意两人喋喋不休的争吵,只是越过阿鲁曼蕾走向前面那个有些懒散的男人,语气不容置喙道:“我想同你聊聊。”

他话音落下,周遭争吵声安静了下来,阿鲁曼蕾眼神一暗,季思扒着祁然肩部看的兴致冲冲,而萧长笙则是笑容僵了僵,侧头躲开人视线,“哎呀,这时候不早了,早些睡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这几日萧长笙有意没意的在故意避着萧常陈,就是不想把那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翻出来说,一别两宽互不打扰便是最好,可面前这人总是不依不饶,非得在自己这儿讨个说法,这事说起来属实复杂,里头的弯弯绕绕着实麻烦,萧长笙是个鸵鸟性子,想着能躲便躲,怎奈何自己养的小兔崽子半点没学到自己优点,倒是把萧长聿那事事要个说法的性子学个十成十,也不知谁才是他师父。

他想着同人周旋,萧常陈却不给这个面子,步步紧逼不给人一点退路,“你若是愿意那便在此处说。”

闻言,萧长笙知晓今日是躲不过了,左右打量着看戏的几人,尤其是那个叫季思的,眼中戏谑不掩丝毫,心下一狠,一把拽过人手腕骂骂咧咧的往林间走去,“说说说,快点说完我好回去睡觉。”

直到两人身影走远还能听见他的声音。

季思摸了摸下巴一脸玩味,“这就走了啊,我还以为能有好戏看呢。”

“该换药了。”祁然拉住人转身便打算离开,才走两步季思回眸瞧见站在原地的阿鲁曼蕾,昏暗的光打在她身上,将影子拉的细细长长,她低着头看不出脸上神情,季思沉思着,让祁然在原地稍等一会儿自己凑到姑娘边上闻声道:“夜里寒气重,公主还是回去吧。”

阿鲁曼蕾仰头笑着回,好似同往常无二一般:“是有些凉,我得先回去了。”

说罢心情愉悦的哼着小曲离开。

周遭一下子安静下来,营地那处的所有声音没有一点能够传到萧常陈耳中,他看着走在自己面前的萧长笙,两人紧握的手传来一丝凉意驱散了他心里那股燥热,他六岁之前的记忆是没日没夜的挨打挨饿,六岁之后的所有记忆都同面前这个男人有关。

刚到骁骑营的时候自己语言不通怕得要死,生怕自己闭上眼睛就会像边域军那群人一样,被这个男人一刀毙命尸首分离,他很怕死,作为德古家的私生子是被所有人厌恶的存在,就像沼泽这个名字一般肮脏恶心,哪怕受尽欺辱也比任何人都想要活着,那段时间是这人陪着自己,即使手腕被咬出血也只是笑着咒骂两句继续给自己上药。

萧常陈记得自己学的第一句大晋话便是师父,那日这人笑了许久冲到萧长聿跟前不停炫耀,他给自己取名常陈,常陈星是禁卫军是守护,他告诉自己只有变得强大了才能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所以自己得更加努力,因为想守护这个人。

过去种种在眼前浮现,萧常陈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局面,喉咙酸涩忍了许久的话终于宣泄出来,“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