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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第 92 章

“这......季侍郎来的真不凑巧,”郑成肩膀一耷双手一摊,一脸的为难,“这几日青木林那边不消停,南甸兵老是有些小动作,将军担心他们趁着新政推行这个机会挑事,昨日带了一支精锐先去青木林附近安营扎寨探查敌情去了,一时半会的也不知何时回来,季侍郎没打过仗不知道,这先锋军打头阵的有时候经常往那些深山老林一扎,短一点两三日,要是久一点就得几月了,要不您改日再来碰碰运气?”

“呵呵,”季思冷笑一声,“到真是不凑巧啊。”

话音落下,他绕开郑成就打算往里走,只是才刚迈出一步就被身旁这人伸手拦住,季思眉毛一挑,侧头眼神凌厉盯着人。

这人眼神有些渗人,郑成被他盯着看了一会儿,莫名有些慌了,背后升起了一抹寒气,连连咽了口唾沫,按照上头人吩咐的话语吱声:“季侍郎,这处是骁骑营大营,不是游玩取乐的地方,哪能说进就进的,您也别让我为难了,请回吧。”

闻言,季思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仰头往前迈了一步,两侧的士兵果不其然将尖枪横放挡住他的去路,他抬眸扫视了一圈,扬声道:“怎么,这骁骑营本官进不得?”

“进得,怎不进得,这大晋还能有季侍郎去不得的地方吗。”

季思这话音刚落,前面就传来了一到声音,声音很脆,很是悦耳动听,其次才是慢慢走来的身影,是位穿着赤红色军袍的男子,身形修长,面容俊秀,从他和萧长聿三分相似的长相上,这人的身份已经不言而喻了,骁骑营福将萧长笙。

瞧见他的出现,季思眼中是有些讶异的,随后脑中闪过一些东西,立马就将里面的弯弯绕绕想清楚了,脸色变的有些复杂。

他还说萧长聿怎么开始主动和他相交,还以为是这人终于想通了要与自己合作,合着自己才是被当猴耍的那个,自己早应该想到,萧家能有今天地位,能够手握军权却能次次避开风波,在临安怎么可能没有暗哨和盟友,太子中毒之事他们定是早就得到消息却一直瞒着不说,指不定盘算了多少。

自己归属于太子一派,往日作威作福没少作孽,太子若是倒了,整个临安多的是想要他季思命的人,恨不得将之挫骨扬灰大卸八块,无论今后是李弘煊还是李弘烨继位都不会放过自己,所以承德帝不能死,他若死了真事情就麻烦了。

因此这九节雪-->>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芝无论是真是假自己都得试一试,想要在喀什地界找东西,那必然需要萧长聿的帮忙,强龙难压地头蛇分道理季思是明白的,萧长聿也明白,他猜中了这一点,所以才能如此肆无忌惮的将萧长笙放出来,这明摆着在说他们那些事算不得什么,大晋要变天,萧家需得好生谋划择木而栖,其次也是为了将城门那日吃的亏讨回来,都说萧家记仇,果然不假。

“这位想必就是萧长笙萧副将了,听萧将军说你去附近村寨清除流寇,也不知何时回来的,”季思冷沉着一张脸,嘴角噙着抹假笑出声,“久仰大名,今日一见,不胜欣喜。”

“哪儿来的大名,我可不敢当,”萧长笙背着手走了过来,将士兵的刀刃轻轻往两侧拨开,训斥道:“眼睛瞎了吗,户部侍郎都不认识,这被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骁骑营的人胆大包天,要是伤到季侍郎你们这条命可赔不起,一会儿自己去领军法。”

季思冷眼旁观瞧着他们唱红白脸的戏码,心中则把这人骂的狗血淋头,狠不得往他脸上踹上一脚。

萧长笙将表面功夫做完,又往前走了一步,明知故问道:“季侍郎来寻我们将军是有何事啊,若不着急等他回来我替你转达。”

“也无什么大事,”季思语气温和同他周旋,“闲的没事干,来找萧将军聊聊,顺道讨杯茶吃吃。”

“这个简单,”萧长笙扬了扬下巴,“就是我骁骑营的茶怕是不太好喝,季侍郎喝惯了好茶,许是会嫌弃,以免闹得不愉快,不如另寻别处,省得待会儿远水解不了近渴,急火攻心伤了身体。”

是不太好喝还是不太好喝,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说的人明白,听的人也不糊涂。

“的确不巧,看来今日这茶是吃不到了,”季思眯了眯眼睛道:“今日虽没讨到茶,不过季思也不是记仇之人,说不准改明儿萧副将就得受旨回京,那时候我为主你为客,这茶自然会给萧副将好好备着。”

“这茶喝不喝的上还不一定。”

“那咱们拭目以待。”季思垂了垂眸,唤了身旁的初一转身上马离开。

萧长笙站在原地,盯着两人的背影看的入神,脸上的笑意慢慢消散,神情有些凝重,“这季思......”

“副将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对?”郑成问。

“倒是同传闻中有些不一样,”萧长笙咧开嘴乐了,“有意思多了。”

说罢,转身进了营地,掀开中军帐帘子时,本应该在不知道哪处深山老林的萧长聿居然稳稳当当坐在帐中,手上拿着本兵法却一页也没翻过,听见动静才缓缓抬头,语气淡淡地问:“人走了。”

“嗯,走了,”萧长笙凑过去很是自觉的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还朝着地上吐出几颗茶梗,砸吧着嘴说,“这季思如你所说,的确有几分能耐,怪不得你写给秦王的信中特意要了人,留他一条命。”

闻言,萧长聿翻书的动作一顿,抬首一脸怒火的伸手指着人,“你......”

“我,我什么我,”萧长笙将面前这只手拍开,抬了抬眉,“这事关萧家存亡,我看一眼怎么了。”

他把话说完见萧长聿没出声,将目光投过去不解道:“哥,你是个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萧长笙翻了一页书反问。

“那季思是太子的人,咱们既想好了要占秦王,那你出面保他,不怕秦王生疑?”

萧长聿没回答,他只是盯着书上密密麻麻的字沉思,小半晌才缓缓道:“我只是,只是觉得,他死了怪可惜的。”

话是这般说,至于有多可惜,为何可惜,估计也只有萧长聿自己知晓。

骁骑营的营地附近多是山林,小路四通八达,林中多是猛禽野兽,成群的飞鸟时常扑腾着翅膀从林间四散开,发出扑哧扑哧的声响,这声音离得远落不到萧家两兄弟耳中,却让季思听的清楚,他连忙勒紧缰绳马蹄急促的在地面的来回踱步,最终发出呼哧声,混合着四散的鸟鸣,透露着积分不寻常。

马背上的初一被他突如其来的这动作吓了一跳,稳住心神后着急道:“大人......”

“别出声。”

季思沉着脸环顾四周冷声吩咐,周遭很安静,安静到只听得见鸟鸣马息的声音,风拂面而过树叶和草丛摇晃作响,他的眉头皱的死死地,薄唇紧抿,耳尖轻颤,霎时,一支利箭破开风立从草中射出,说时迟那时快,季思连忙勒紧缰绳迫使骏马掉头,可马蹄刚迈出三步却又停了下来。

他看着面前从林中钻出来不速之客,余光又看了看身后,是同样蒙面打扮的人,将前后的路给堵的严严实实的,局势有些不对劲,季思心下一沉,手指用力一收攥紧缰绳,全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鸟鸣消散,风声未停。

初一为知道这群人来者不善,压低着声音问:“大人,这些是什么人?”

季思其实也不太清楚,不过这些人来势汹汹,手握刀剑,总不能是来问路的吧,这副打扮那必然不是什么好事,喀什位于大晋和南甸交界处,这里除了盛产玉矿还盛产流寇,他若是没猜错,自己这是让人盯上了。

这般想着,季思压低着嗓子轻声道:“咱下次出门记得换件破衣裳,省得让贼惦记。”

说罢,抬眸抱拳客气笑了笑,“各位弟兄,我那家中还有妻儿等我回去,今日只是偶然路过,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二人过去,这道上的规矩在下是知晓的,一切好说,只求留条命便可。”

对面那群人无动于衷,像是听不懂大晋话,纷纷将目光投向一处,最中间的男人纵马上前,用大刀指着他们,操着一口别扭的大晋话道:“不想死就速速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