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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 73 章

“若是不出意外,明日上朝皇上得问你和祁然水患疫病的旁枝末节,这次湘州的事办的极其漂亮,先不管事到底是谁办的,你都得给我把首功拿到手,祁子珩不敢拿功,皇上那么忌惮祁家他躲还来不及呢,怎么敢邀功,你放心大胆的说,到时候皇上重视,户部的势力也就大些,老大老四他们就输我一成,我看他们怎么折腾,这伤口就是你取胜的关键,让皇上瞧瞧,你为了湘州这事呕心沥血的模样,比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折子有说服力的多。”李弘炀冷声道。

“是。”季思忍着疼说。

“行了,你先回去,其余的等你明日从宫里出来再说。”

“是,下官告退。”

额前的伤口往外冒着血,顺着季思的下颚滴落在衣襟上,他在心里将李弘炀这厮骂的狗血淋头,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快踏出亭子时,李弘炀又出声了,“你回府之时你府上下人可有告知你一件事。”

李弘炀说到这里停了一会儿,又继续道:“赵全死了。”

季思沉了沉眸,眼中闪过些许东西,随后转身皱眉,一脸惊讶,“下官刚到府中就接到殿下召见,府中事务还没来得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询问,这……这……这赵管事怎么没了呢!怎会如此!”

这七分惊讶三分难过的语气恰当好处,李弘炀食指在桌上来回敲击,盯着前方这人瞧的仔细,像是想透过这副表情看清楚里头的东西,轻声道:“他把你府上丫鬟给睡了,就在你那院子里,那丫鬟趁他睡着没有防备,用簪子对着他心口连着刺了几下,人当场就没气了。”

“唉,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季思叹了口气,“多亏了赵管事平日里替下官打理府上琐事,让下官安心许多,怎么好好的人就没了呢,这事是在下官府上发生的,下官定然替他料理身后之事,这抚恤金也不会少,就是可惜了赵管事。”

“赵全死了,你府上想必没有信得过的管事之人吧,”李弘炀笑了笑,“王中在京中认识的人多,你若是需要可让他替你寻几个信得过的。”

王中是太子府的管事公公,他人脉广是不假,可寻得人那自然也是听命于东宫,李弘炀这是想再送一个赵全过来。

季思忍着痛说:“那自然是极好的,可太子殿下日理万机,下官若是连这些小事都得拿来烦殿下,也太过无用了些,往后如何替殿下办事,这家宅都管不好,还如何为官,如何替陛下共谋大业,殿下觉得可是这个理?”

“甚是有理。”

“那下官先行告退。”

等季思走远,李弘炀冷笑出声,“他倒是扣了一个大帽子下来。”

“殿下觉得赵全这事是季思所为吗?”晏怀铮问。

“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但肯定同他脱不了干系,”李弘炀仰头,盯着亭顶眯了眯眼睛,“季思啊,季思,把你那些小心思藏紧些,别让本殿下逮到了。”

这声音很轻,纱幔飞扬,惠风和煦,连话音都散在了风中。

季思一头是血回到季府,把听雪吓一跳,若不是季思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险些喊出声来。

听雪回头看了一眼屋里睡着的人,压低声音道:“大人不是去见太子殿下了吗,怎么还受了伤。”

“没事。”季思放轻脚步进了自个儿的屋子,听雪见状也跟了上去,让下人打了热水,从柜子里翻出药箱,小心翼翼替他上药。

“大人这伤口有些深,肉里还有瓷片,”听雪一脸担忧,“不行,还是要去唤大夫,要不然得留疤。”

“不用大惊小怪,小伤而已,”季思接过她手中帕子随意擦了擦血迹,沉声问:“赵全死了?”

听雪愣了愣点头,“奴婢正打算同您说这事呢。”

“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月月初,”听雪斟酌着用词道:“您走之前吩咐说府中事务无论大小,都得让赵管事拿主意,要是不听话的下人仆从赵管事也可直接杖毙或者赶出府去,大人,您也别嫌奴婢多嘴,说句不好听的,赵管事没了,府里下人乐的不少,赵管事在府里的名声不大好听,平日里不是克扣下人俸钱,就是随意辱骂,最无耻的是祸害府里丫鬟,大家平时敢怒不敢言,吃了亏的只能自己忍着,您在时他还有些收敛,您去湘州这趟把主事权都给了他,他更是无法无天,出事的那日是因为他把您院里的冬曲给强要了,赵管事老早就打冬曲主意,顾着您在没敢下手,您一走就原形毕露,那丫头性子刚烈,第二日一早用簪子就把人捅死了,太子殿下知道后大发雷霆。”

“人如何了?”季思问。

“赵管事当时就没气了。”

“谁问你赵全了,”季思不大高兴的说,“我问你那丫鬟。”

听雪叹了口气,“被殿下下令杖毙尸体扔到乱葬岗去了。”

听完后季思眉头紧锁,吩咐道:“你去账房支银子,替那丫头在鸿福寺立个长生排位,再给她家人一百两,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就帮衬帮衬。”

“是。”

等人出去季思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心里头的滋味只有自个儿清楚。

翌日天还没亮,季思就早早的起了身,在镜子前照了照,瞧见额头那伤口又红又肿还渗血,甚是满意,连早起的郁闷心情都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