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炀眉头一皱,紧抿着唇。
“陛下……”曹为远急忙忙抬头,还有话说。
“行了,”承德帝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随后轻声询问,“太傅有何法子?”
方清荣咳嗽了一声,垂眸沉思半晌才道:“如陛下所说,当务之急是湘州疫病和水患之事,故而微臣认为那从太医院调御医同行,粮食草药这些所需之物,更不能缺少,以防百姓动乱,还应让陇西指挥使司派兵镇守,这疫病不是小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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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愿意负责所需药草。”李弘烨着急道。
“臣认识不少能人异士,愿意礼贤下士寻来他们解决疫病。”李弘炀不甘示弱。
李弘煊揉了揉眉心,没好气道:“臣愿亲自前往湘州,望陛下恩准。”
话音一落,李弘煜便出了声,“陛下,臣近日吩咐府中上下茹素穿麻,也愿意献出十年俸禄,这些银子想悉数用于湘州百姓,虽算不上多少,可却聊胜于无,还望陛下恩准。”
承德帝满意的点了点头,“难得你们能有这份心,都准了!”
朝堂肃穆,各怀心机。
散了朝后,曹为远顺着人群挪到李弘炀身边,压低了声音,“太子殿下。”
李弘炀没回头,盯着人群中的李弘烨,目光凛冽,满是不悦:“本以为能借机拉他下马,却险些让他将了一军,呵,倒是没想到他能自断一臂保全自己。”
“殿下,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曹为远询问道。
“董兴良思过两月,这两月可是能发生不少事,他少了这一臂,那就别想长回来!”李弘炀冷笑一声。
走在前头的几人似有所感,关士山微微侧头,压低了声音说:“王爷,太子在后头看着咱们。”
“由着他去看,”李弘烨微微抬首,“他今日没能如意,现在指不定气成什么样。”
“多亏王爷事先做好了准备,要不然今日咱们就真的脱不了身。”
李弘烨背着手,眯了眯眼睛,“老二估计能消停几日,湘州这事倒是得费点心,争取在皇上面前把今日丢的好感补回来。”
“是。”
人群渐渐散开,祁匡善刚欲上轿时,身后突然传来了声音,“祁相,稍等。”
他掀开轿帘,瞧见是大理寺卿魏仲廷,连忙躬身出轿,作揖寒暄,“魏大人。”
魏仲廷也回了礼,直接说明了来意,“子珩去了半月之久,可有往家中回书信。”
“并无,”祁匡善摇了摇头,“这孩子从小便有主见,性子又大,在大理寺任职定是惹了不少麻烦,多亏魏大人照看了。”
“不敢当,”魏仲廷笑着摆了摆手,“子珩这孩子我看着长大的,大理寺有了他我这身上担子松了不少,祁相,同样为人父为人臣,我知晓你的身不由己,你别担心,子珩定会平安归来的。”
“借你吉言,”祁匡善笑了笑,“先走了,改日休沐来我府上吃茶。”
“一定一定。”
上了轿,祁匡善从兜里摸出块玉佩,指腹在花纹上轻轻拂过,目光中流露出眷恋不舍,自言自语道:“夫人啊,你在天之灵,请保佑然儿平安喜乐。”
这份想念借着风传向千里之外。
祁然心下一慌,突然站在了原地。
“祁大人,怎么了?”其他人见状不解的询问着。
他皱了皱眉将心中那份不适压了下去,冷声道:“无事,走吧。”
那日湘州有疫病这事传了出去,立马引起了恐慌,街道上除了官府派来四处洒石灰水的官兵便瞧不见其他人,青天白日都房门禁闭,冷冷清清,想起来死气沉沉的。
崔灏日夜赶工将北郊的隔离棚搭了起来,花了几个时辰带人排查难民所,将发热咳嗽的人便统统送了进去,其他人的给撤了出来,棚前聚了不少人,熬药的炉子每一个闲着,浓郁的苦味四处弥漫,混合着花椒的味道,十分古怪。
祁然将买来的药材递给布政使司的人拿去熬药,寻了个没人的棚子搬了板凳进去,靠墙坐下闭目休憩,他这几日都只睡一两个时辰,沟渠那处离不了人,崔灏得抓紧时间挖出来,因而他既要去城门处施压又得守着隔离棚,忙的喝口水的功夫没有,因而能歇一会算一会儿。
人若是困了,无论生在什么环境都能睡的着。
季思来的时候,找遍了隔离棚这块也没瞧见人,拉了个布政使司的人,将脸上的白布往下扯了扯,还未出声这人便道:“季大人可是来寻祁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