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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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放一路不言地护送齐璞瑜回宫。
脑子里还回荡着那年齐璞瑜交出所有权力之时对他说的话,斩钉截铁,信誓旦旦,决绝得不带丝毫悔意,不知是否会想到今日?
“禁军自古只忠于一人,”齐璞瑜跟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正站在旧皇宫的宫门下,面对朱雀大街,神色肃穆而坚定,“薛放,从今以后,你的主人也只有一个,只有那一个。”
薛放觉得惊讶,但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这本就是事实,禁军终于皇室,确切的来说,是终于皇帝,且只忠于皇帝。先前局势错综复杂,禁军被齐璞瑜牢牢窝在手里,而薛放也不觉有异。
可如今皇帝当政,若是一心仍旧侍奉二主,便是他为臣不忠,他只能忠于一个人,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
齐璞瑜末了回头,飞扬的眉角似乎宣告了他如释重负的轻松,洒脱自如,“薛将军,齐尚的安危,就拜托将军了。”
薛放依稀记得,冯九卿其实也说过这句话,意思别无二致的一句话,而理智也在告诉他,他做的一切没有错。
可感情上,他还在深渊里挣扎,痛苦不堪,每至府中,甚至不敢同薛世对看。
薛世和刘向是齐璞瑜藏在军中的大臣,是他保护了那么久,只为留给齐尚辅国的重臣,将来必定位列公族,配享太庙。
马车已经到了明王府门口,永乐城的明王府并不大,甚至比起旧皇宫所在的地方,还小了很多,这是齐璞瑜自己要求的,他嫌王府太大浪费地方。
旧皇宫的明王府,或者说摄政王府乃是先皇曾经修给齐璞瑜的生辰礼物,极尽奢华,但却也极为冷清,如今庙小了,里面反而热闹了很多,胜贤庄的学子、太庙的学生都会时不时来这里拜访,而齐璞瑜来者不拒。
他还在为齐尚挑选朝中栋梁,就像冯九卿,只要还没有离开皇宫,就一直在为齐尚监察着后宫的风波。
“王爷…”薛世神色为难,“您明日要进宫吗?”
齐璞瑜踏上台阶,正要进去,闻言脚步一顿,回头扫了他一眼,淡淡道:“本王不能进宫?”
薛放慌乱地摆手,“呃、不,末将的意思王爷进宫,可是要和太后商量猎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