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明年春猎还有几个月,过了冬日,或许兵部尚书的事情就能抵定。
满打满算,倒是真的合意。
齐尚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苏雪仿佛觉得他的脸色都在隐隐发青,颤抖的手露出了潜藏的情绪,苏雪疑惑地看着他,却还是不懂。
他在担心什么?
齐尚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帝王威严而冷肃,看着才到自己腰间的丫头,慢慢深吸口气,“朕知道了,你回去吧。”
苏雪求之不得,竟也忘了行礼,转身就跑,可跑了两步,却又停下动作,心惊胆战地回头,“那个,太后娘娘昨夜好像着了凉…”
齐尚似在走神,无动于衷。
苏雪抿紧唇,跺了跺脚,一下子跑开了。
春猎,猎宫,齐尚转过身,脑子里不停闪过那偌大春
猎场上人马混乱,行至边缘,就连禁军都有好些注意不到的地方。
那年邢子濯落入陷阱,禁军找到太阳落山才将人找回,耗时费力,也许曾经就有什么人消失在那里,也未可知。
他慌了一下,抬起头想问苏雪冯九卿有没有说要在猎宫住多久,是两三日?还是两三月?有个确切的时间自然最好,但那丫头早就不知去向。
“丑丫头,笨丫头!”齐尚咬牙,气愤道:“跑得倒快,朕看你能跑哪儿去!”
他哼了声,转头便离开了御花园,强迫自己将心思放到了对付戎狄和南疆之事上。
铁木苏出发立京已经有了几日,快马加鞭,也许再过七八日就能到边关,谈判不知长短,但如果盛朝与苗疆盟约坚定,那可就不是一两日能够搞定的事情,他此刻不该再为别的事情移开注意力。
齐尚越想越急躁,周公公谨小慎微地跟着,不妨一个转角齐尚便险些和一个人撞了满怀,周公公倒吸口气,齐尚还未看清是谁,便气得大骂,“放肆!糊涂东西,谁让你——”
话未说完,齐尚已愣了。
前方,齐璞瑜施施然理了下衣服,认认真真地上下打量了他好几眼,“皇上这是怎么了?有人惹你生气了?”
周公公本能地带人倒退几步,一边回头警告跟随的人将刚才的事情忘记,一边又心里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