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嬷嬷带着宫女下去,冯九卿起身站在月台,习惯性地看向旧皇宫梅树所在的方向,却看到一片白沙,揉着眉心微微摇头。
“这世上的纷争,就没有停歇的一天吗?”
两条手臂从旁边伸出,将她紧紧圈在怀里,低沉磁性的声音刻意带了点诱惑味道,齐璞瑜在她颈侧深吸口气,喟叹道:“没有纷争,又岂能知道和平的珍贵,人心不齐,又岂有停歇?”
“轩辕宫太大了,”冯九卿在他怀里转过身,手指绕着他垂落的两绺发丝,微微苦笑,“你说我们能够做到吗?”
“会的,”齐璞瑜突然压低了声音,“盛朝边关有异动,尚儿长大了,科举连年,朝中
栋梁齐聚,永乐城会成为万国之都…我唯一的顾念,只有皇兄的仇。”
先皇么。
冯九卿突然笑道:“你知道,当初我入宫第一日,先皇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齐璞瑜挑眉,“皇兄为人温柔,想必是安抚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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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你对你皇兄一点也不了解,”冯九卿忍俊不禁,凑近他耳边,道,“先皇说,他娶我,只是因为要巩固禁军的忠诚,但若是…‘若朕的弟弟在这里,禁军又算什么’。然后我就想,‘又不是只有你有个弟弟,我也有’。”
那日,她几乎是绝望地套上了那套大红嫁衣,被抬进了坤宁宫。
那个大他十岁的先皇喝了些酒,也许就是被姚若华灌醉的,入了坤宁宫,也不过寥寥说
了几句话,就听闻肃宁宫中皇妃有恙,又离开了坤宁宫。
冯九卿每每想到此处,都不禁有些感谢姚若华了。
至少那个时候,她是大松了口气,因为她才经受过冯宇的逼迫、邢子濯的背叛、朱念慈的软弱,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在苦苦挣扎,心神不宁,袖中正藏着一把剪刀。
齐璞瑜愕然,“你…”
“不是要弑君,”冯九卿嗤笑,“我本来想着,入了宫便算是完成了交代,再要我做不愿意做的事情,我就用那剪子绞碎自己的喉咙,结果没想到先皇竟然醉醺醺地进屋跟我炫耀他有个宝贝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