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纷乱,扰人耳目。
兵马、粮草、草药、武器、阵地,数之不觉的问题就像苍蝇一样在耳边嗡嗡转悠,冯九卿对打仗之事不甚明白,只好将目光放在齐璞瑜身上。
齐尚握紧拳头,面不改色地坐在龙椅之上,嘴角紧绷成一条直线,心中再多慌乱,也不能表现出来。
许久,齐璞瑜忽然抬手。
满朝文武慢慢安静了下来,将目光投向了齐璞瑜,不解地看着他。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齐璞瑜言简意赅,“拨白银十万出库,禁军不动,守护皇城,另调葛洲军与右仆威大将军点兵十万发往边关,大宛处着人警醒,却不必过多担忧。”
“为什么?”冯九卿有些奇怪,大宛与东华如今也算是结下仇恨了,落井下石也无可厚非吧?
“因为呼兰死了,”齐璞瑜看向她,“太后,比起东华,戎狄距离大宛更近。长夜漫漫、大雪泼天,戎狄寸步难行,而毋宁舍近求远乎?”
冯九卿脸色尴尬地收回了目光,“哦,这样啊。”
同样是要度过整个长冬,同样是面对国内不稳的国家,但一个是庞然大物,一个却是附着小国,何况此刻东华素来注重戎狄之寇,当年先皇在位时便三令五申,无论如何都不轻忽戎狄。
是以,九三国内再乱,就算南泽屡次袭关,但对北方的戎狄游牧民族的警戒,东华却是最为看重的。
比起那不知音讯的戎狄是否有动作,不如将所有的目标放在当务之急上。
而且,南泽陈兵而不发,几次东华将军在城楼上喊话也不回应,若是真有征战之心,也不会蹉跎了小半个月。
这件事,不太对。
南泽声势浩大,却始终不见动刀动抢,就连中军大帐都没有人坐镇,实在奇怪。
齐璞瑜眉间一蹙,想起先帝之死,忘忧之毒,还有姚家暗藏之势力,目光一深。
“皇上,下令吧。臣请领兵前往边关,这一战,未必能打起来。”
“摄政王何处此言?”齐尚诧异,“难道南泽陈兵边关,竟不为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