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兰嘶吼的声音就像被谁掐断了一般,整个人都呆在当场,不敢置信地缓缓低头,刺透胸口的凉意缓慢带出剧烈的痛楚。
禁军面面相觑,不再上前,齐璞瑜神色如常,闲庭信步般又站到了左边,继续充当着默默无闻的守护神。
齐尚与冯九卿嘴角含笑,仿佛眼前的一幕已经看过了千百遍,根本不值得惊讶。
惊讶的只有呼兰,贯穿胸口的长刀毫不留情地被抽出,呼兰只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潮水般的疼痛覆盖,他步履蹒跚地倒退两步,转过身去,看着眼前的牧野呼和。
“你,为什么…”
牧野呼和避开他的视线,将染血长刀丢弃在一旁,痛苦的闭上眼,单膝跪地,却是对着齐尚。
“呼兰…不听号令,意图犯上,挑拨两国关系,本王子已将其就地正法,恳请东华少帝,勿要因此牵连大宛。”
“你!”呼兰激动地红了眼,身体却瞬间倒在了地上,带血的手用力抓住他的脚,“王子,你糊涂啊!他们…他们是想谋夺大宛,你糊涂啊!”
他意图用鲜血让牧野呼和醒悟,可牧野呼和却一脚将之踢开,声音顿沉,“太后,呼兰已然伏诛,恳请、恳请叔母见谅牧野呼和识人不清之罪过!”
一声叔母,彻底断绝呼兰生机。
呼兰震怒地看着他,但眼前确实一黑,最后的意识,逐渐消散。
死寂般的大殿上,只有牧野呼和急促的呼吸与心跳震耳欲聋。禁军上前,将死去的名将拖出大殿,鲜血染红了纯白殿堂,
沉闷的空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冯九卿闭了闭眼,没有去看拖曳出的鲜血痕迹,将冰冷的手放在了齐嬷嬷手上,明明血洗耻辱,但不知为何,她竟然没有半点高兴之色。
“今日,”微哑的声音并不高,却让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皇上寿宴已毕,哀家累了,先带皇上下去休息,其余之事,交给摄政王处理。”
“叔母!”牧野呼和心急如焚。
冯九卿皱眉,却听齐尚道:“朕既然已经立下承诺,便是一言九鼎,绝不言悔。王子也累了,回驿站休息吧。”
牧野呼和全身一软,跌坐在地。
齐璞瑜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送诸位大人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