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尚目光一动,“但,母后,齐叔伯,很多人都知道我很聪明。”
“但外人并不知道你聪明到什么程度,”冯九卿别有意味道,“世有妖智,幼年已能通达百态,单以个人来看,你即便聪明到无所不惧,也没关系,但对皇帝来说,你太过聪明…”
顿了顿,冯九卿又道:“且野心太过直接,对自己人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对别人来说便不是一件好事了。”
齐尚沉默不语。
扫了眼齐尚皱起的眉头,冯九卿微微一笑,续道:“母后不是在责备你,而是要告诉你一件事。”
“母后知道你有意借着今日立威,但威不可立得太过,须得恰到好处,否则敬畏,便会变成恐惧,恐惧,则催生杀戮。立根不稳,不宜过度宣扬。”
纵有一统天下的大志向,也不能表现地让所有人都看透,让所有人都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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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尚沉吟良久,忽地明白了过来,抬头看着冯九卿,“孩儿明白了,孩儿不会让母后失望的,也不会让人惧怕的。”
聪明孩子就是好,一点就透。
冯九卿眼中含笑,却见子午宫道的另一边,齐璞瑜带着四列朝臣百官缓慢走来,先皇御赐的鹰龙 虎 豹摄政王服格外威严,齐璞瑜将所有头发都挽了上去,马尾直坠,一手执象牙笏,一手握尚方宝剑,神采奕奕,不怒自威。
在他身后,一品大臣在前,外臣使者在次,公顷贵族又在其次,宫女太监焚香紧随,不紧不慢,浩浩荡荡一条长龙,渐至子午线。
顺势松开乐齐尚的手,不动声色地在齐尚后背请推。
“去吧,皇上。”
冯九卿神色渐肃,不苟言笑,云髻之上,沉重的太后凤冠压在头顶,雍容华贵的衣裳、沉重冰冷的颜色衬托出一身只可远观的气质,清冷强大的气场却并没有压过齐尚。
齐尚才八岁,抽条生长的身材乍一看让人都不禁怀疑他已经是十三四岁了,面容姣好,波澜不惊,嘴角挂着淡淡微笑,好像还没脱离孩童稚气,可那双眼中,却没有半分起伏,深不见底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