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璞瑜笑了笑,站起身道:“既如此,我们去看看第二局,去得晚了,好戏可就看不成了。”
说着,两人兴趣盎然地又下了楼,上了马车,抄小道而去,过不久即到了东边那间他们早就准备好的驿馆。
从外看,驿馆倒是齐整,牌面、门窗、石狮子、外使大旗都是完完全全的,但若是细看,却能看见墙角青苔,房顶漏瓦,横梁蛛网,乃至于石狮子上的鸟粪。
一圈东华禁军将驿馆包围得严严实实,每一个都是英姿勃发,天庭饱满,怒目而视,十分之威严,倒像是这驿馆里正看押着什么人。
齐璞瑜在巷口马车里轻笑,“我让你弟弟选些气势轩然的禁军过来,他是把你大理寺的衙役抓过来了?”
薛世无奈,“薛放昨儿个在府中同我商议,还说王爷说的条件太笼统,求我给出主意,我因手中正有事,因此随口说了一句‘调些精壮又能唬人的便是’,没成想他倒真挑了好些唬人的过来。”
齐璞瑜忍俊不禁,正笑着呢,便听前方传来锣鼓之声,欧阳明带着南泽使臣走了过来,步履稳重,不紧不慢,脸上笑意也不减。
“这欧阳明倒是个笑面狐狸,”齐璞瑜若有所思,“倒的确
是个当官的好手,如若不是我知道他才科举入宫,怕是都要以为他是为官多年的老狐狸了。”
“可见此人数日也是个胆子大的,”薛世看向禁军,“昨日薛放还说给南泽准备了欢迎仪式,不知是怎样——”
“恭迎南泽使臣入京!请南泽使臣拜地而入!”
薛世:“…”
其声震天,其吼如雷,兵戈杖地,竟叫群马嘶鸣,更吓得铁木苏和多路一个哆嗦,连欧阳明的笑都僵了一下。
齐璞瑜扫了眼面不改色的铁狼,道:“薛放倒是很有想法,但,什么是拜地而入?”
这阵仗,弄得跟要发兵打仗一样,怕不是在守着外使驿馆,而是在围着斗兽场,说是里面放着几头要把人撕成碎片的老虎怕是也有人相信。
薛世惭愧,“就是…跪地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