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九卿席地而坐,齐璞瑜自然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也直接坐在了铺陈的玉竹席面上,支着一只手臂,摇头轻叹,“小太后好生快活,这地方虽然小巧,竟比那紫宸殿还要好上十倍。”
紫宸殿虽大,两侧也流风习习,但坐得久了,还是免不了会觉得燥热。
冯九卿不喜欢那个地方,却也没有觉得这个地方会好上十倍,遂淡淡笑道:“王爷谬赞
了,这个小地方对王爷来说,手脚都施展不开。”
齐璞瑜垂眸,“本王也未有什么好手脚可施展,比不过太后,虽坐中宫,静观其变,却还是能坐收渔翁之利。”
“胡说,”半真半假的嗔了一句,明眸柳眉,微微一扬,竟露风情几许,冯九卿莞尔一笑,将牡丹花图样摊开,“哀家镇日无聊,只喜欢在这描描花样子而已,哪里有什么渔利可收?”
牡丹花的每一笔都连贯通畅,可见冯九卿的确画得十分认真而用心,朵朵栩栩如生,只都是墨色牡丹,无一朵带了颜色。
失了色彩的牡丹花,便也看不出原先的国色天香了。
齐璞瑜只轻轻扫了一眼,而后便抬起眼,剑眉星目正对着冯九卿。
静谧的气氛随着寒气流转,冯九卿侧过头,看着冰鉴里透白的冰块,微微摇头,“这冰鉴做得真是不错,古人先贤的智慧,哀家只有钦慕的份了。”
“我东华也重公法机关术数,在农耕运输之上别出心裁,太后和必将目光放在过去?”齐璞瑜不以为意。
“过去有什么不好?过于有的是经验可循,”冯九卿对上他的视线,毫不闪躲,不偏不移地注视着他,“王爷不喜欢过去吗?”
齐璞瑜无奈一叹,“小太后,不信我吗?”
冯九卿却反问:“摄政王此话,哀家不明,难道摄政王不信哀家吗?”
“何出此言?”齐璞瑜挑眉。
“那王爷又是何出此言呢?”冯九卿毫不示弱。
沉默半晌,齐璞瑜忽地想起两人在角楼上说过的话,眯了下眼,似笑非笑道:“太后明明可以让冯九玉去查探姚家之事,却偏偏要将事情推到诸事繁杂的本王身上,是想转眼本王的注意力?”
冯九卿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