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九卿道:“既然逃到了船坞,又得了船,自然是急着就走,但这些人不简单…我也不过是在赌而已。”
“赌?!”邢子濯倒吸口凉气。
“你小声点!”冯九卿压低声音,气恼地瞥了他一眼,“安静听着,那马躁动不安,分明人还没有走,你急着出去送死?”
邢子濯并没有发现那马有哪里不对,但冯九卿精通马术,仅这一点,他十分不喜,却也无法可说。
在他看来,女子驯马,未免有失体统。
冯九卿轻轻放下长剑,低头将齐璞瑜放在腿上,伸手摸了下他肩膀后的伤口,还在流血
,没有止血药,齐璞瑜就算是个血罐子,过了一夜,人怕也已经熬不住了,更何况,还有那毒。
姚家善用毒,但奇怪的是,究竟是哪里得来的毒?
许久,外面还是没有动静,邢子濯已经放下了心,“你多虑了,他们已经走了。”
“再等等。”冯九卿信誓旦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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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bsp; 手指紧贴齐璞瑜微蹙的额心,冯九卿定定地看着他,才发现这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原来虚弱下来时,竟有几分惹人怜惜的羸弱。
还是这张脸的缘故,冯九卿默不作声地注视着他,眼帘低垂,眸光凌冽中却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心疼,只是都被船舱中低沉昏暗的光线掩盖,莫名透着继续刻入骨髓的冰冷。
邢子濯坐在船尾,远远看着他们,倏地想起了自己上次进皇宫时,春云对自己说的话。
春云死了,而且死得没有一个正经理由,她曾是冯九卿身边的贴身宫女,邢子濯乍然听见她死亡的消息,第一个想法便是,定然是冯九卿在为自己出气。
不过一个宫女,竟然对自己出言不逊,甚至暗示冯九卿与摄政王有所牵连,冯九卿如何能不怒?
但现在,他的想法似乎有些动摇。
他总觉得,这两个人的气氛有些怪异,那种丝丝缕缕缠绕流连的愤怒和怜惜,还有挥之不去的忧愁和苦闷,将这两人牢牢包裹,即便齐璞瑜静静躺着,冯九卿的目光都始终未曾离开他。
就像是,只看着…
“老大,看来人是真的走了。”忽地,方才那阴冷不甘的声音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