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错
不是你的错
齐璞瑜还未离开慈荣殿,冯宇就差人来信询问,无非就是问今日朝堂上的好戏,究竟是为何故。
冯九卿两指夹着信封,却毫不犹豫的,将它扔到了香炉之中。
熏香传出的热度燎起书信一角,细碎的火光就像夜里跌落湖水中的星子,不停闪烁着,而后火苗乍起,在冯九卿冷冽的瞳孔中,映出灼灼烈火,滔天怒意。
齐璞瑜闲懒地歪坐在位置上,云锦垂坠出几分洒脱不羁,及腰的长发从肩上滑下一缕,贴着皙白脸颊,衬出几分难以言喻的艳色。棱唇微扬,深刻的轮廓上带着几许笑意,盛满星海的眸子一瞬不瞬定在冯九卿那大红曳摆上的火凤之上。
鲜血染就的火红,今日,一飞凌霄穿云破日,却带着无限的冷厉。
两人许久都未曾说话,好像两尊静默的雕像,慈荣殿中,空气慢慢压得死寂。
魏嬷嬷早就带着人退下,守在月台未曾出声,俄而,又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从春云死讯传来开始,她就一直维持着这幅站在屏风旁不言语的姿态,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如同罚站一般。
她在想什么?是愤怒烧去了理智,还是失望刺痛了心扉,或是自责拥堵着胸口,让她说不出话,喘不了气,所以需要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保持冷静。
所有人都在等着答案,但只有齐璞瑜,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幕,好整以暇,心知肚明。
又过小半个时辰,冯九卿忽地转身,一步步走到了凤座之上,端起茶杯,神色俨然地轻抿着。
茶水已冷,没有她的吩咐,却没有人敢上前去更换。
齐璞瑜似笑非笑道:“反思够了?”
放下茶杯,冯九卿不轻不重地瞪了他一眼,僵硬的身体微微放松,靠在扶手之上,“…春云死了,你辛苦带回来的证据也已经作废,今后要对付姚家,只会更加艰难,你预备如何?”
“这个问题,还有需要探讨的价值吗?”齐璞瑜笑问。
冯九卿皱眉,“什么意思?”
“太后可还记得老和尚的话?”齐璞瑜若有所思,敛眉低垂,仍带几分苍白的脸上闪过若有似无的寒意,“诸事不宜,如今对阵先败一城,本王元气大伤,自然要静养为上。”
如此说,倒也无可厚非。